援軍!
眾人皆是一振。
這兩個字對于他們來說,不亞于久旱逢甘霖,干柴遇烈火。
孔融忙問:“可知何人統軍?”
士卒搖頭,只因隔得太遠,未曾看清。
“這還用想,平原距此最近,來者定是劉玄德無疑!”主簿王修想當然的說著。
包括孔融在內的諸人皆是深以為然。
于是,盡數前往城樓觀戰。
抵達城樓,眾人扶墻而望。
只見城下叛軍已經收攏許多兵馬,在其后方,有一股人數千人的隊伍出現,旗號‘夏侯’。
竟是夏侯安的兵馬到了!
眾人怔愕,顯然不在預料之中。
只有禰衡格外激動,像是魔怔般反復念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伯陽定不負我!”
然則王修對此哼道:“先別高興得太早,夏侯安只帶這么點兵馬,與數以萬計的叛軍相比,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的!”
這番話猶如一盆冷水,潑得在場諸人心情透涼。
的確,就雙方排兵布陣來看,收攏兵馬向后擴張的賊軍,更像一只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想將這支出現在身后的援軍,撕咬吞進肚內。
形勢一對比,城樓上觀戰的孔融等人愁眉不展,前一刻因援軍到來而興奮的心情,此時也徹底跌入谷底。
在夏侯安的身上,他們看不到任何希望。
城下,望著前方洶洶而來的賊軍,夏侯安將右手高抬,后方將士望見,齊齊定住陣腳。
本來還以為要到都昌才能撞見賊軍,沒想到賊軍已經殺到了郡城營陵。
如此一來,倒也省去了不少時間。
另外,這孔融手下兵馬幾大千,還有都昌城池在手,居然連一個月都堅持不住,也真是菜的可以。
人數上不占優勢,夏侯安根本沒在怕的。
在他看來,所謂的蛾賊復起,不過是底層百姓受壓榨過甚,迫于生計,而進行的反抗,在這其中,平民居多,真正具備戰斗力的,其實很少。
如果真是上萬人的精銳,夏侯安肯定扭頭就走,而對于這些烏合之眾,只要一旦突破,潰敗也是最快。
在此之前,曹純已率兩百騎沿側翼進行抄襲。
管亥領軍已至近前。
為防賊軍不講武德的一窩蜂沖涌上來,夏侯安先一步催馬而出,沖著那黑虬髯的賊將進行挑釁:“管亥,聽說你武藝不凡,連砍北海數員猛將……”
胯騎黑馬、手提長刀的管亥定睛看去,只見前方出陣的將領唇紅齒白,胡須都還沒長,頓時大笑起來:“朝廷是無人可派了嗎,居然遣一小兒統兵?”
“哈哈哈……”身后賊軍亦是跟著發出一陣哄笑。
隨后管亥又道:“乳臭未干的小兒,既知你家爺爺威名,還不趕快下馬受降!只要你肯乖乖叫我幾聲爺爺,說不定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定叫你人頭搬家,死于此處!”
身后諸將聞言,皆是大怒。
唯獨夏侯安神情平靜,渾然置身事外。這種嘴炮場面后世見多了,噴人有用的話,還要軍隊干什么呢?
然則小老弟夏侯杰卻是忍不了,催馬而出,手中長槍直指管亥大罵:“狗賊,竟敢辱我大哥,夠膽出來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