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光,都昌城迎來了短暫的和平發育期。
暗地里卻是風雨欲來。
北海郡城,營陵。
在回城的第一天,韓茍就去求見了北海郡守孔融。
郡守府內,這位北海上將聲淚俱下,控訴著夏侯安的種種罪行。
“分明是那賤婦勾引在先,卑職才一時昏了頭腦,誰想夏侯安卻硬要栽卑職奸yin之罪,將我當眾鞭笞……”
“您瞅瞅我這身上,哪有一處好肉?”
“他這哪是打我,分明打得是您的臉啊!”
說著,韓茍雙手扒拉開上衣,露出鞭傷縱橫、血跡未干的胸膛。
按理說,這么些天過去,傷口早該結痂才是,但韓茍為了能在孔融面前博得同情,故意不上止血的膏藥,以此來構陷夏侯安。
原本還將信將疑的孔融在目睹完韓茍的‘嚴重’傷勢后,也是有些惱了。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
夏侯安這么做,實在沒將他這個北海郡守放在眼里。
瞧見孔融不悅,韓茍趁機添火加油:“主公,還有件事我要向您稟報。”
孔融看了一眼韓茍,讓他繼續往下說。
韓茍便告起狀來:“夏侯安在都昌城大肆招兵買馬,這才短短月余時間,他就招到了上萬人,而且卑職聽說,管亥還被他給私下放了,這很難不讓人聯想,這二人是否已經勾結在了一起……”
凡事就怕多想。
孔融的額頭紋深深皺了起來。
一個管亥就已經夠棘手的了,倘若夏侯安與其勾結,那他這郡守位置,就真有些坐不穩了。
前些時日送出那么多的物資,豈非成了養虎為患?
焦慮之下,孔融在堂內來回踱起了步子。
好一陣兒后,孔融轉過頭來,沉聲問起:“那你說,該當如何?”
韓茍等的就是這話,當即抱拳請命:“請主公予我五千兵馬,末將這就去把夏侯安給您提拿回來!如何處置,全憑您來做主!”
韓茍說得擲地有聲,仿佛已經穩操勝券。
可孔融卻作猶豫之色:“這……不太好吧。”
畢竟當初北海遭難,是夏侯安不遠萬里的趕來解圍,也是自己把他安排在都昌,倘若就此出兵,世人會說他孔融恩將仇報。
而孔融,最看重的就是名聲。
與之相比,韓茍就簡單多了。
他管不得這些,只想一雪當日之恥,聲量也不由的加大了許多:“主公,此子不除,必成我北海大患啊!”
猶豫之間,忽有信使來報,說有書信呈送。
孔融將其取來手上,打開細細瀏覽之后,倏地就變了臉色,上前給了韓茍一巴掌,勃然怒罵:“好你個狗東西,竟敢從中挑撥離間!”
挨了一巴掌的韓茍有些暈頭轉向,他不明白風向為何轉變如此之快,但他依舊咬死狡辯:“主公,卑職對您忠心耿耿,您切勿聽信讒言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