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傷兵見狀,也想起身,不過夏侯安見他負傷不輕,便擺了擺手,讓他免禮不必拘束。
尋位置坐下以后,夏侯安問:“是你要見我的?”
傷兵連忙點頭。
夏侯安又問:“有什么事,說吧。”
士卒咽了咽喉嚨,當即說道:“大人,您救了我和弟兄們的性命,您是天大的好人。而韓茍,就是個混蛋,我們豁出性命為他賣命,他卻把我們丟在這里,只顧自己逃跑……”
傷兵說了很大一通,不過這些在夏侯安聽來,幾乎與廢話無二,他抬手打斷了傷兵的敘述,從座位緩緩起身:“如果你只是要我來聽你的抱怨和感激,那你找錯人了。”
傷兵連忙擺手,說自己要講的不是這個,隨后立馬扯回正題:“大人,小的知道孔郡守是被誰人所殺!”
起身至一半的夏侯安又重新坐了下來,他看向傷兵,語氣倒也沉穩:“把你知道的,全都說來聽聽。”
傷兵點頭稱是。
那天夜里,他也恰巧在場,雖說事后韓茍下了死令要他們守口如瓶,但如今韓茍主動棄他而去,反倒是夏侯安派人從死神手里救活了自己。人要懂得感恩,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自己將此事捅露出去。
聽士卒詳細說完,夏侯安這才明白事件的始末和真相。
不過,我與那王修無冤無仇,面都沒見幾次,他卻故意殺死孔融,又栽贓陷害給我,到底圖的哪樣?
這一點夏侯安始終想不明白。
不過,有一個人應該知道。
回去以后,夏侯安洗了把冷水臉解去困乏,又吩咐李青頑去把諸將招來這里開會。
不多時,諸將陸陸續續來到帳內。
“大哥,大晚上的不睡覺,把我們叫來干啥,我好不容易才做個美夢……”
累了一天的夏侯杰嘟囔說著,就差把起床氣寫在臉上。
其他人也是向夏侯安投來目光,不過他們表示理解,因為夏侯安一般不會在晚上議事,這個時候叫他們過來,肯定是有重要事情宣布和商量。
人都到齊,夏侯安開門見山的問:“韓茍現在人在哪里?”
諸將霎時會意,原來是想拿這個家伙開刀。
曹純起身回道:“不遠,就在城外五里。”
五里?
夏侯安聞言笑了,這家伙白天才吃了敗仗,不逃得遠一些,反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扎營,也不知是該夸他膽大,還是該說他犯蠢。
“如果夜間發起突襲,你們有幾成把握能生擒韓茍?”
夏侯安環顧諸將一圈,問起這個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既然是王修與韓茍合謀殺死孔融,用來栽贓陷害自己,想來從韓茍嘴里,應該能套出不少有用的情報。
所以夏侯安這才想著要生擒韓茍。
一番討論過后,諸將對此表示,夜襲倒是不難,難的是生擒。
夜里視線不好,要是不能精準定位,或者說韓茍扭頭就跑,活捉的概率就會變得很低。
聽完諸將意見,夏侯安放棄了夜襲的計劃,萬一打草驚蛇把韓茍嚇跑,再想抓他可就難了。
于是又換了個新的問法:“那有沒有什么法子,能夠生擒韓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