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安剛接手都昌那會兒,城內百姓是只有幾百,可后來吸納了何曼帶來的賊眾,人數暴漲,壯大到將近兩萬,月余前管亥又帶回兩萬余人,這還不算途中陸陸續續加入的一些流民……
夏侯安來者不拒。
除此之外,夏侯安還專門從流民中挑選精壯三千與徐榮訓練。
之前韓茍攻打都昌,麾下兵馬多被俘虜,如今韓茍也投降歸順了夏侯安,那些俘虜自然也劃分到了夏侯安名下,加上來時的千余曹家部眾,攏共肯定是不下八千人的。
聽完沮授的盤算,袁譚臉上的輕松不再,眉頭漸漸皺起,不過他還有疑惑:“這么多張嘴巴,夏侯安養得起?”
夏侯安不是本地人,之前孔融在的時候,還能接應一二,如今孔融死了,他去哪里搞這么多的糧食?
沮授對此回答:“都昌一地自然是養不起這么多人,不過夏侯安似乎與徐州的糜家有所勾結,也不知雙方在暗地里達成了何種協議,就在昨天,我們混進都昌城里的細作,親眼目睹有上千輛糧車運進了都昌城內,故而傳書與我。”
這么多糧食,足夠吃到明年!
糜家?
袁譚眼神一寒,他很清楚的記得,父親當渤海太守那會兒就曾派人去招攬過糜家,結果遭到糜竺拒絕,后來父親升任成為冀州牧,又派人去過一次,還是未能成功。
如此難纏的糜家,居然會青睞夏侯安。
袁譚感到不甘的同時,也尤為氣惱:“夏侯安這廝還真是手段百出啊!”
如此一來,就不能再繼續放任不管了。
“之前是我低估了夏侯安,監軍,你說得很對,這樣的家伙,咱不能任其壯大起來,必須將其扼殺!”
袁譚語氣果決。
不過新的問題又來了,該以什么樣的名義去進行征討。
用孔融之死肯定是不行的,畢竟韓茍和王修各執一詞,又都有各自的證人,實在難辨真假,所以得想個更為合理的借口才行。
對此,沮授早已想好,他告訴袁譚,都昌城如今的主要人口來源于何曼與管亥,這二人之前在蛾賊里稱得上是大賊,朝廷并無特赦文書,所以夏侯安的招降并不能成立,咱們此番只需以討賊的名義前往,讓夏侯安交出何、管二人即可。
“那夏侯安會交嗎?”袁譚狐疑問起。
沮授搖頭,很肯定的回答:“他不會交的。”
“監軍何以如此肯定,萬一夏侯安交了人,那咱們豈非白跑一趟?”袁譚有所不解,在他看來,這種情況下,稍有頭腦之人都會知道,棄車保帥才是明智之舉。
沮授則道:“要是交了,人心就散了。”
連麾下都保不住,以后誰還會為其賣命。
人心一散,再多的兵馬也是徒勞。
聽完沮授分析,袁譚頓時拜服:“監軍遠見,吾不及也!”
隨后又問:“那咱們此番帶多少兵馬合適?”
“少則三萬,多至五萬。”
沮授也不確定,但他有種強烈預感,盤踞都昌的夏侯安將會是一塊極為難啃的骨頭,甚至比手握數萬兵馬的田楷還難對付。
袁譚納言如流:“行,我這就書信張南、焦觸,讓他們聚攏兵馬過來,至于田楷暫放一邊,先把夏侯安這小賊除掉再說!”
沮授滿意點頭,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