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安點了點頭。
此番袁譚率軍攻打都昌,就是這個陸仁派人來送的信。
韓茍亮出底牌:“此人就在營陵城內,大人若是攜卑職前往,卑職可以使其為內應,與大人通風報信。”
夏侯安盯著韓茍看了好一陣子,似是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許端倪,而韓茍卻只是諂媚討好的笑著,夏侯安權衡利弊之下,朝李青頑喊了聲:“給他匹馬!”
看著牽來的馬匹和遞到手里的馬鞭,韓茍再次躬身,大聲表達起自己的忠誠:“卑職定為大人赴湯蹈火!”
夏侯安對此沒有放在心上,這話聽聽就好,別太當真。
看在眼里的路粹也是冷笑一聲,虛偽小人。
寅時初刻,夏侯安率軍而出。
兩日后,夜襲失敗的曹純退回城內。
走的時候,是一千二百人的編制,此番回來,只剩下五百人不到,可謂傷亡慘重。
作為主將的曹純同樣受傷不輕,若非途中箭瘡發作,墜下馬來,他絕不會就此罷休的被士卒用擔架抬了回來。
徐榮讓他好生休養,至于對抗袁譚,就交給自己好了。
又過了兩日,袁譚引大軍抵達城下。
“夏侯安出來見我!”
三軍將士排開陣勢以后,袁譚催馬上前,大聲喝道。
立在城頭的徐榮早早來此督戰指揮,他將城下數萬兵馬納入眼底,命人將免戰牌掛于城頭。
隨后拱手朝袁譚高聲說道:袁將軍,我家主公病了,此番不能前來相迎。請袁將軍暫退,等我家主公病愈,自會前來賠罪。”
袁譚不是三歲小兒,夏侯安必是心生畏懼故而托病不出,這種小伎倆他一眼就能看穿,心中哂笑的同時,神色亦是輕視不少,他看向身旁沮授,笑道:“監軍,這就是你說的大器之才?”
沮授微皺眉頭,心中也在盤算,夏侯安此時稱病,不覺得為時已晚了嗎?
稱病的目的,無非是想以此拖延時間,不過就眼下局勢而言,即便是自己也難有破局之策。
不過好在沮授知道,很多事情哪怕勝券在握,也不能有半分拖延,畢竟遲則生變,于是轉而說道:“大公子,不管夏侯安真病假病,我們今天都應該一鼓作氣的拿下都昌!”
袁譚對此點頭,這話倒是不假。
于是,他高抬起右臂,準備發號施令。
彼時,見狀的曹昂在城樓鎮定喊道:“袁顯思,我之前常聽袁伯父講,說你相貌雖不出眾,卻有仁人君子之風,如今我方高掛免戰牌,想來你也不會趁火打劫,行此不義之事,有辱伯父和你的名聲!”
此話一出,袁譚還真就有些啞口無言了。
見到袁譚猶豫,身側的沮授急了,勸道:“大公子,成大事者,豈能為虛名所累?”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袁譚始終不想落人口實,而且父親也是好面子的人,思前想后,他決定給曹昂一個機會,當即勒馬回道:“好!曹子脩,我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后,你要是交不出人,就休怪我翻臉無情,不念往日情分!”
守城將士聽得此話,皆是神色一緩。
拖得三天,也算三天。
曹昂篤聲應道:“三日之后,一定給你交代!”
聽得曹昂擲地有聲,袁譚便也不再多說什么,將手一揮,徐徐引兵退去,在城外就近扎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