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安擺低姿態遞上了臺階,袁譚也就順勢借坡下驢,大口吃了起來。
趁此間隙,夏侯安不忘恭維:“袁家四世三公,實乃天下名門,袁兄又是長子,以后袁兄掌管了袁家,可莫要忘了小弟才是,還望多多提拔。”
聽到這話,袁譚似是想起什么一般,手中碗筷一停,長長嘆上口氣,碗里的飯食似乎不那么香了。
夏侯安不解問道:“袁兄何故嘆氣?”
在確定夏侯安不會加害自己以后,袁譚也敞開了心扉:“父親不喜我相貌平庸,獨寵愛三弟袁尚,曾于眾人之前言,尚兒最似吾也!”
聽得此話,夏侯安怒了,仿佛受辱的是自己一般,神情激憤不已:“袁兄器宇軒昂,相貌堂堂,戰場上殺敵神勇,為袁公立下汗馬功勞,這才是世間大好男兒該有的英姿,哪是袁尚這小兒可比!”
“袁公簡直糊涂!”
將夏侯安義憤填膺的神情收入眼中,袁譚心中多少有些感動,這么多年過去,想不到為自己打抱不平的,居然是自己的對手,再加上夏侯安是頭一個夸自己長得帥的人,這更是令他心情愉悅。再看夏侯安時,似乎覺得眼前這家伙也沒有之前的那般可憎了。
“話是這么說,但父親偏愛三弟,我又能如何?”想到這里,袁譚又有些泄氣。
夏侯安卻與之相反,不斷激勵袁譚振作:“自古以來就是長幼有序,你才是大公子,將來接任袁家的必須是你,也只能是你!”
“我只恨勢單力薄,只有小小的都昌容身,否則,定當充作馬前卒,為大公子搖旗助威。”
這話倒是給袁譚提了個醒,倘若夏侯安真的可用,那為何自己不將其作為暗子,引為外援呢?
關鍵時刻祭出,說不定還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真愿助我?”
袁譚反復打量著夏侯安,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夏侯安對此沒有任何異議,拱手一抱拳,說得篤定十足:“愿為袁兄赴湯蹈火!”
話是這么說,可袁譚也不是傻子,“我如何信你?”
關于這個問題,夏侯安目前也沒有明確答案,只推說:“現在我確實拿不出東西證明,但只要袁兄能給機會,我一定會用行動來證明我的誠意!”
話是說得好聽,袁譚卻不太信,將手中碗筷一放,徑直開出自己的條件:“不必等以后,今天我把話撂這,你若能讓我手刃王修,我便信你方才所說的一切。否則,一切免談!”
此時的袁譚已然深信,自己之所以戰敗,絕非是敗給了夏侯安,而是被王修給擺了一道。
他最恨這種背主求榮的二五仔。
“這……不太好吧?”
夏侯安故作為難的說著,王修既已投靠了我,而且之前我也答應了會留他性命,現在要是因袁兄泄憤把他給殺了,以后別人會戳我脊梁骨的……
“你可想好了!”袁譚反客為主,打斷了夏侯安后面的話,渾然忘了自己還是階下囚的身份。
殊不知,夏侯安心里其實早已樂開了花,王修這家伙留著遲早是個禍患,袁譚要是肯動手的話,借刀殺人簡直不要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