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人的隊伍,其他就沒能有一個逃生?”
對于袁譚的說辭,沮授顯然不信。
他下意識的看向坐在對面的俊朗少年,直覺告訴他,這里所發生的一切,一定和這個少年脫不了干系。
感受到沮授投來的目光,夏侯安毫不心虛的抬頭,與這位在史書中留有一席之地的能人四目相對,臉上保持微笑。
袁譚對此態度堅定:“監軍若不信我,大可派人四處搜尋,能找到幸存者最好,這樣就能證實本公子所言非虛!”
之前夏侯安稱,已將所有知情者滅口,絕不會有活口留存于世。
所以袁譚底氣十足。
至少目前,他對夏侯安的信任值為百分之百。
袁譚信誓旦旦,沮授對這位大公子的脾性還是有所了解,不是信口開河之人,暫時選擇了相信,于是又問:“郡守王修呢?”
從始至終,似乎都沒見到這位袁家門生故吏的出現。
王修作為本土郡守,在袁譚率軍走后,一直負責著郡內的大小事宜,他應該會知道不少內幕。
沮授這般想著。
然而給出的答案,卻出人意外。
“死了。”袁譚的語氣冷漠。
“死了?”
沮授愣了剎那,他是一點消息也沒收到,急忙追問:“怎么死的?”
“外出巡視,為賊寇所殺!”
“另外,本公子也已經查清,當初殺害孔郡守的兇手,有眾多證人在場,非是夏侯安,而是王修趁其不備,陰害之。”
“此等奸佞小人,死有余辜!”
一套組合拳下來,打得沮授頭暈目眩,久久都回不過神。仿佛掉進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陷坑里,怎么也爬不出來。
良久過后,他也只能看向對面這個令他功虧一簣的少年郎,咬牙含恨:“都昌令,好手段啊!”
夏侯安裝傻充愣:“沮監軍,你說什么,我聽不懂哦!”
沮授對此氣得胸口發疼,但眼下沒有證據,他拿夏侯安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宴會過后。
沮授找到想要開溜的袁譚,說有要事相商。
沮授想說的內容,袁譚大概率能夠猜到,但他不想聽,于是故作困乏的打起呵欠:“監軍,這些天你太過辛苦,要是累壞了身體,我可就罪過大了。你瞅瞅,今天時日也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
說著,袁譚朝附近的士卒招呼:“來啊,替本將軍送監軍回去就寢。”
就此送走了沮授,袁譚趕緊去找夏侯安商議。
“伯陽,你覺咱們編的故事,沮授會相信嗎?”
袁譚心中沒底,以他對沮授的了解,沮授今天應該已經看出了不少端倪。
“大公子要是害怕,那咱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給……咔~”夏侯安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意思很簡單,殺人滅口。
袁譚對此嚇了一跳,心道夏侯安果真是個瘋子,連忙搖頭,沮授是父親的心腹謀士,他可不敢拿沮授開刀。
袁譚不松口,夏侯安暗道了聲可惜。
不然的話,還可以來一手移花接木,暗度陳倉。
“信不信不重要,只要他沒證據,就威脅不到大公子。”夏侯安對此很是淡定,以袁譚袁家長子的身份,即便不受袁紹所喜,也不是沮授可以隨便碰瓷。
袁譚覺得有理,霎時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