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官府的王太守來了。”丫鬟依翠戰戰兢兢的道。
顧伯克聞言,立即起身,走出大門相迎。
但見一群捕快來到顧府,為首之人便是大腹便便的王太守,王太守身后一人,中年模樣,一身錦袍,濃眉大眼,劍眉高挑,兩目有神,一臉堅毅,身側懸掛一把鐵劍。顧伯克立即抱拳迎上道:“王太守駕臨寒舍,有失遠迎,萬望恕罪。這位是沈如沉沈捕頭吧。”
王太守也回禮道:“顧莊主客氣了,本官此行乃為公務。還請引本官勘驗現場。”
顧伯克引眾人進入,丫鬟府丁慌忙迎接,泡茶遞凳。王太守向沈捕頭示意,沈浦頭看著眼前的棺材,喝道:“起棺!”
一幫捕快立即將棺材打開,將那顧少輝的尸體抬了出來,放至在地面中央的一塊白布上。沈如沉面沉下如水,繞著尸體走了一圈,仔細看過,只見,顧少輝臉色有青色,雙目已經閉合,又俯身在尸體上仔細摸索,似無線索。
昨日還是好好的一個大活人,今日卻陰陽兩隔,顧伯克早已經雙目含淚,六夫人妙玉摸著心窩,更是悲痛不已,要不是有人撫著,早已倒下。
沈如沉又撥掉尸體上衣,如隼的眼光在身體上下仔細察驗。忽然,沈如沉眉頭緊縮,“嗯?”了一聲。俯身將手掌輕輕按在顧少輝左胸,來回移動,又用指頭在左胸緩緩滑動。
“好厲害!好厲害啊。”沈如沉連連搖頭冷笑。
顧伯克也是臉色一變,忙問道:“沈大人可有發現?”
沈如沉冷笑道:“若非今日遇見我,這莊案子還真讓一個厲鬼作祟糊弄過去了。”
眾人聞言臉色皆是一變。顧伯克厲聲道:“莫非我兒是為人所害!”他悲痛換做了滿臉的恨意,眼神猙獰,似乎要將那殺人兇手生吞活剝一般。
沈如沉起身道:“本捕頭在多年前也遇見一起案子,死者和令郎一般,并無二致,渾身看不出任何傷口。這卻是中了江湖中一種詭秘的掌法,名叫五雷掌。這五雷掌殺人,身體并無外傷,卻是將心臟直接打碎,死者陡然死亡,所以無外傷痕跡,也無血液流出。此種陰毒掌法已經絕跡好幾年了,想不到還有傳人。剛才我查驗令郎身體,發現左胸有一幾乎細不可見的掌印,別說尋常衙門中人,就算武功高強的人也不易輕易發現。”
“沒想到啊,我兒真為人所害!王太守,沈捕頭,老夫懇請您為我兒洗冤昭雪,揪出真兇啊!”顧伯克老淚縱橫,跪在地上嘶聲道。
沈如沉一臉嚴肅道:“洗冤昭雪,捉拿兇犯,是官府份內之事。不知道顧莊主可有仇家,最近是否與人結怨,還請細細道來。希望顧莊主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顧伯克恨恨的道:“老夫生性和善,樂善好施,與人并無仇怨,雖然生意上和人有些沖突,但這也是尋常之事,也不至于殺人子女,斷人香火吧!”
沈如沉追問道:“那令郎遇害當晚,可有東西失竊,或是府中什么異常?”
顧少輝之母妙玉接口抽搐道:“府中并無東西失竊,只是當晚我一個貼身丫鬟偎紅聽到一些響動。”
顧伯克重重揮手,大聲道:“速喚偎紅!”
片刻,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顫顫巍巍的領到沈如沉面前。
沈如沉沉聲喝道:“將你那晚所見所聞,一點不漏的講出來,如有所隱瞞,定嚴懲不殆!”
那偎紅哪里見過這種陣勢,嚇得渾身哆嗦。
“小……,小女子昨夜起來小解。瞥見公子房中好像有燈光,然后聽見一身響動,然后好像有人“哼”了一聲,便沒了動靜,小女以前深夜起來小解,有時候也看見有燈光,只是不在公子房中,所以也沒在意。小女也就回床睡覺了。小女子就知道這些,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大人啊。”偎紅戰戰兢兢的說道。
沈如沉仔細打量了偎紅幾眼,給她十個膽子不敢說謊,揮手道:“下去吧。”偎紅如蒙大赦,慌忙的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