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爹爹娘親,有個哥哥,三個弟弟一個妹妹,哥哥都和大哥哥一樣大了。”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話,不到兩刻鐘就來到了三里鄉。村頭一個身著破舊短衣的老漢見了兩人,滿臉皺紋的老臉一喜,迎了上去。
二丫早就跑過去,撲在老漢懷里,叫了一聲爹爹。
那老漢見有人送小女回來,連忙道謝,十分熱情的勸李守仁到家中一坐,喝一杯水。
李守仁不好推卻,隨老漢來到前面的一座茅草屋,只見茅屋前面有塊兩丈見方的平壩,平壩上搭著簡陋的衣桿,幾件已經洗得發白的衣服掛在衣桿上,隨風一吹,好像隨時都要掉下來。
進入屋里,家中十分簡陋,除了一張陳舊的小方桌和幾條凳子外,幾乎沒有其他像樣的家什。老漢忙將一根凳子端出來,用衣袖擦了又擦,請李守仁坐了,又從廚房盛了一杯水,歉意道:“家中清貧,公子莫怪。”
見家中來人,一個衣著樸素的端莊婦人領著四個小孩子都走出來。那四個小孩子年紀大概都在兩到五歲,小的都才剛剛會走路。四個小孩見了生人,都有些膽怯,躲在婦人身后,時不時的偷瞄李守仁。
李守仁將打包的飯菜打開,向幾個孩子揮揮手。小孩都瞪著桌上的剩菜剩飯,眼中冒光,肚子汩汩的響動,但又不敢過去。那婦人吩咐一聲,才小心翼翼的過來,將飯菜狼吞虎咽的吃了。
李守仁喝了一杯水,便問老漢家境,拉起了家常。
“晚輩李守仁,不知老丈如何稱呼?”李守仁拱手問道。
老漢嘆息一聲:“老漢名叫劉翹,今年四十,祖籍彭城縣綏輿里,本是漢室劉交之后,為二十一世。后來胡人造反,隨家中人南渡至此,現在家道中落,淪落到這種地步。”
原來又是前朝的遺老遺少啊,李守仁看著劉翹那一張與年齡不相符的臉,問道:“聽二丫說還有一個哥哥,都和我一般大小,不知現在做何經營。”
“公子說的是寄奴吧。這孩子從小命苦,他生母在他生下他后就生病沒了,由于斷奶,本來是活不下去的,好在他后母停了自己孩子的奶水,給他喂奶,才讓他活了過來。”劉翹眼光溫和的望了一眼站在門邊的謙恭婦人。
“這孩子平時也砍柴、種地。就是性子散亂了些,前一段時間跑到外地謀生去了,平時也賺不了幾個錢,不說接濟家里,能養活自己就行了。哎,孩子大了,管不住啊,隨他去吧。”劉翹嘆息道。
看著天色已晚,李守仁便告辭回去,劉翹叮囑道:“公子,路上小心一些,最近賊寇多,前些天隔壁村子都被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