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仁也不推辭,幫著拿了酒壺,劉裕則將二丫抱在懷中,提了米面,有說有笑,一起向三里鄉而去。
到了劉裕家中,那劉翹見了李守仁,慌忙請了進去,奉上熱水,又用滿是老繭的手往杯中添了一些粗茶。
“寄奴啊,李公子可是咱們家的大恩人啊,救了我們一家呢,快來給李公子跪下。”劉翹感嘆道。
劉裕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父親,父親見二丫已經出去玩了,才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講出來。
劉裕聽得又是氣憤非常,一掌狠狠的拍在桌上,“這幫強盜居然欺負到我家,我劉裕不鏟除這幫強盜,誓不為人!”他又是熱淚盈眶,感動李守仁的大義之行,當即跪下磕頭,李守仁慌忙將他扶起。
“父親有所不知,李兄為給鄉鄰籌措糧食,押身在龍門客棧一年!從今以后,李兄就是我兄長。”
劉翹渾身一顫,當即再拜。他原來以為李守仁是有錢之人,哪知道事情卻是這樣,這李守仁可謂義薄云天。晚上劉翹一家留了李守仁在家用飯,將那狼肉盡數拿上桌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有酒有肉,賓主盡歡。
酒酣耳熱后,話也多了起來。
劉翹看了看缺了一角的方桌,笑道:“李公子能文能武,非常人啊。李公子武藝應該不淺,我看尋常練家子絕非對手。”
李守仁忙擺手道:“哪里哪里,只是有一些蠻力而已,劉叔取笑了。”
劉翹道:“公子不必過謙。話說有藝當藏,不可顯露,人之常情,老漢非有歹意。”
劉裕將目光也轉向那缺了一角的地方,怔怔出神,不由得將手輕輕撫摸著那桌角斷掉的裂痕。
劉翹一家是丹徒縣本地人士,對本地事務相當熟悉。李守仁問道:“劉叔,這丹徒縣是不是有個三河幫的?”
劉翹道:“看來公子是剛到這里。不錯,別看丹徒縣只是一個縣,可也是大縣,這縣里面,除了一般豪紳外,有兩個勢力最大,一個是三河幫,一個是大義門。這三河幫可謂是臭名昭著,設賭坊,開青樓,做當鋪,壟斷丹徒縣的河沙買賣。”劉翹看了看四周,低聲道:“聽說啊,還販賣私鹽。”
李守仁吃驚道:“這販賣私鹽。可是大罪啊。”
劉裕冷哼道:“他們是官匪一窩。販賣私鹽的錢他們是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了。”
劉翹也不管劉裕插話,繼續道:“那三河幫的大當家大概五十歲,叫做譚洪,外號撲天雕,武藝高強,當年也是江湖中人,也不知道手上沾染了多少鮮血啊。二當家的稱為鬼手,負責經營賭坊,這鬼手也是一身本事,賭牌出神入化,號稱從來沒有輸過。三當家的是譚洪收養的義子,叫做譚仇,江湖人稱快刀,一身武藝學自他義父,這人性格乖張,欺男霸女,作惡多端。以后李公子見了三河幫的人,千萬別去惹他們。四當家的邱掌柜負責當鋪生意,也是練得一雙金金火眼啊,聽說從沒有打過眼,五當家叫馮換,主要經營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