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視著他的眼睛,在此刻,他就是我的兄長:“哥哥,到底發生了什么......你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說,我也能和你渡過所有的苦難,你不和我說,是因為你不信我嗎?”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我有些倔強的看著他,而他一如往日淡然寵溺的看著我,只是這次他的眼眶里泛著眼淚,他在忍耐,可還是止不住流了出來......我看著他難受的樣子于心不忍,我還是把手松開了,而后把頭扎進他懷里嚎啕大哭......就像一個任性的孩子,以最撕心裂肺的哭聲祈求身邊的人不要丟棄她。
我還是妥協了,他什么都不說,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只要他還活著就好,哪怕我一輩子也不知道他就是我的兄長,那個養我千年的人。
我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在我忘記他就是我兄長之前,好好的抱抱他......
他的氣息柔軟的抹走了我腦海里關于識破他的記憶,就像瀾啟天江之戰后我墜入深淵救我的那股力量......他把我識破他的那段記憶化作夢境而后悄悄的把夢偷走......夢.....幻心境......哥哥怎么會幻心境?那不是焰丘之主的手段嗎?即使后來被雨,被林方柳,被平司熟知,珩南不過一個醫者,他和他們有多親密的關系才會令對方把幻心境這等咒術毫無保留的告訴他?
當我抬起頭時,眼前突然闖入刺眼的白光,我木然的看著身下的珩南,靜默幾分,而后緊張的站起身來:“對不起,我......我這是怎么了?”
“馬驚了,我們摔了下來。”他起身,手掌輕輕拂過傷口,他身上的傷口竟然愈合了......
“你的醫術果然神奇......”我驚嘆著。
“想學嗎?”他微笑著問我。
我笑笑低下頭說道:“我在雨手下時,殺了很多人。”我看著自己手冰涼堅硬,一點都不像個手,倒像雙臂上掛著的兩把刀,“我這雙手,好像只會殺人不會救人。”
“凡是大地生靈,這大地上必有一物可以救他。你若游遍天下,把大地認認真真的看一遍,便也能救人了。”
“那你游歷大地時,是帶著怎樣的目的?”
“沒有目的,單純的無聊,不想停下而已。其實,你是我救的第一個人,你跟我叫醫者,我便是醫者吧。”他笑著轉身向林子外走去。
這個時候,飛流馬在遠處向我們奔跑而來,它帶來一陣風,像溪流般輕柔的風。
珩南跨上飛流馬笑著對我說:“飛流馬來接我們了,你不上來嗎?”
我點地而起飛落珩南身后:“若進天宮,我可是會報仇的!”
“是雨害了你,平司并沒有害你,他只是一個旁觀者。若說他做了什么,最多就是砍了春秋一雙胳膊。”
“你是在幫平司說話嗎?”我暗暗氣著。
“我沒有幫他說話。我只是告訴你,冤有頭債有主,在無關的人身上浪費精力,不如把精力放在真正的仇人身上。”
“真正的仇人?”
“毀了洪川的不是龍野嗎?他還活著。現在平司有辦法幫我們殺了他。”
“平司只是人族之王,對抗龍族之主,他能有什么辦法?”
“見到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