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不知?”
“我要是知道,我還能讓他們把我綁成這樣?”
趙小滿抱怨,小眼神別提多幽怨了。
從小錦衣玉食花團錦簇這長大的蘇清河,驕傲和矜貴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別說平日,就是這十幾年的生涯中都沒遇上過趙小滿這么無恥的人。尤其她還是個姑娘,讓人對她的無恥沒處下手。
蘇清河還是仔細地回憶了一下。
當時,除了上山時他昏迷不醒,其他時間都是清醒的。有人在他身上做手腳,也只能是昏迷期間。而且遇上土匪時,距離遠,事發快,到底是不是趙小滿出的手,他不敢確信了。
可仔細回想下來,趙小滿這個難以捉摸的無恥性子的可能性最大。她現在不說實話,直接抓回去審問一番,一切自然明了。
但這不是應了她那句沒良心?
蘇清河一時間還沒拿定注意。
砰~
趙小滿不知何時弄開的繩索,雙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欺身將他圈住。
蘇清河一驚,剛想將她推開,就聽到她軟聲哀求:“不要你報答我了。你能不能別找我麻煩?”
她臉靠的極近,神情真摯而焦慮,被他怒目相對猶豫著撤到一邊,時不時看過來的模樣像是命運被他捏在手里了一般。
蘇清河有些疑惑了。暗想若是她在自己身上做手腳,她這般裝模作樣是為何。
“哼!”
他遲遲不應,趙小滿氣的一把抓下方桌的一角,將那一角在手里捏成齏粉。
“我不會讓你抓我的,忘恩負義。”
她毫無耐性的罵完就走,走至門邊揮手將平安一拳打翻,撿起門邊的大掃帚,幾下便揮的其他人臉上掛了彩。
蘇清河是個文人,對拳腳功夫的了解有限,看不清趙小滿那些快準狠又沒有章法的身手是個什么路數,但一刻鐘了,他帶來的十幾個人連她的身都沒近,反倒被她打的蓬頭烏面,渾身掛彩。
“住手。”
他大喝,砰的聲,趙小滿直接將腳下的青磚踩碎了!
這得多大的力氣才能做到?
剛剛還圍著她打的幾個人都被這一腳震的安靜下來,面面相覷。
“你說將我打下馬的不是你,那便將出手的人找出來。”
蘇清河仔細負手而立,凝視一身灰塵的趙小滿。
“行。”
趙小滿把掃帚一扔,不含糊的應了。
*
一人一騎,十幾人如來時那樣揚塵而去。不過這次多了個趙小滿。
至于她怎么招惹的這路神仙,成了全村的議論話題。
趙家人集體目送人馬消失,看著那揚起來的塵土走神。
老八嘀咕:“她不會在回來了吧?”
“你這幅樣子像是巴不得她在回來似的,也不想想她是不是她是不是惹了禍事要連累咱們!”六女的口氣酸的不行。
“不一定,”七女則是有了心事一般道,“都沒說是這么回事呢,咱們別瞎猜。倒是這些人,他們這是去哪兒?”
“那誰知道,人都走遠了。”
“到底咋回事兒!”
趙老頭背抄這手嘀咕,人都走遠了還在伸著脖子瞅。
*
承載這無數注目的一行人,進到樹林便下馬步行上山。
趙小滿如履平地似的走在最前,踩著一個歪脖子樹朝下喊,“小孩兒,你臉色怎么那么差啊。”
昨日墜馬,進了土匪窩又回來,夜里又一夜沒睡,蘇清河豈止是臉色慘白,他身心俱疲。
“粗俗!”
平安頂著熊貓眼叫罵,又扶住臉色極差的少爺,“咱們歇歇腳吧?”
沒有多言,蘇清河尋了塊石頭坐下。
看自家少爺歇息,平安轉頭大聲教訓趙小滿:“我家少爺姓蘇,你在這般小孩兒小孩兒的無禮,你就算在能打,也休怪我不客氣。”
“呵,”趙小滿嘲笑,懶得理他,探這頭朝蘇清河問:“蘇什么?”
“我家少爺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平安鄙夷。
看不起誰呢?
趙九朝扯扯嘴角,朝歪脖子樹上一蹲:“不走了。”
平安哈呲一聲:“你還耍上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