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少爺,公子啊,你應了吧,你千萬應了吧,我們幾百口子人以前都是良民,要不是被逼的走投無路怎么可能落草為寇。”
老叔公一把抓住蘇清河的手,眼淚嘩嘩的:“我們苦啊。”
土匪變良民,談何容易?
蘇清河的臉色并沒有多好,看著老叔公嚎啕大哭,眉頭擰的更緊。
“行啦,”趙小滿把老叔公扒拉到一邊,沖蘇清河說明,“我條件不變,但你可以考慮。”
考慮幾百條官兵的命何去何從嗎?
蘇清河寡淡一笑,轉身走了。
“老頭兒,”趙小滿叫住興奮不已的老叔公,“先不用把消息告訴他們。”
老叔公使勁兒握了握拐杖:“我懂,我懂,后面咱們怎么辦?”
趙小滿從椅子上站起來,邊走邊問:“山寨有幾個識字的?”
老叔公哎呀道:“除了老四就沒別人了,老大你問這個作甚?”
老四就是長衫,長衫就是老四,他麻溜的跑出去跟上,也不知道又得了趙小滿什么吩咐,一臉歡喜的走了。
“大哥?”
薛洋覷著薛蟠的臉色呼喚的小心翼翼。
薛蟠神色復雜:“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已經燒起來了。”
聞言,薛洋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他們兩兄弟就是從平頭老百姓過渡到土匪的,做老百姓是什么滋味兒他們在清楚不過了。
土匪他不香嗎,要做老百姓!
“又不是小事,那白面小子有沒有這么大能耐還是兩說。大哥先去處理傷口吧。”
帶著各自的心思,兩兄弟分開。
然而這天底下就沒有不漏風的墻,山寨悄悄流傳要下山做平頭百姓的事。
“新老大剛上任,就要帶咱們弟兄做老百姓,老大她咋想的?”
胖子幾個人蹲在一起嘀咕。
一個青年小子郁悶:“老百姓哪兒有土匪自在。”
“就是,做了老百姓天天干農活還不能養家糊口,遇見那闊綽的財主還得被欺負。我可不樂意。”
“你不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嗎?”狗蛋兒爹呲呲笑。
還是光棍的漢子紅一臉,嚷嚷:“以后還不能讓老子下山搶一個啊。”
“在搶個老大這樣的上山?”胖子都有點浮想聯翩了。
“你們幾個不去看著官兵,在這兒瞎白話什么?”薛洋舉著火把走過來,對著胖子踢一腳,“老子說的不是你是吧?”
“我們再說下山的事,”胖子嫌棄,拉住薛洋,“當初咱們在山下遇見老大的時候,二哥你不是說要把老大弄回來做媳婦嘛。”
薛洋一拳搗在胖子傷口上,直打的胖子齜牙咧嘴。
“沒你娘的事兒干了,”薛洋想錘死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哎呀,”胖子解釋,“我的意思是,你去問問老大下山的事咋想的,兄弟們都議論呢。有沒想說別的,你激動啥。”
“你給我滾。”
薛洋就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