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夫教子?”趙小滿琢磨這話,直勾勾的看著他笑道,“既沒夫也沒子,我得努力。”
蘇清河被露骨的眼神調戲的耳根一紅,快步朝前走,剛來到前院就遇見大公子了。
“這位是?”
大公子覺得趙小滿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這姑娘,見她是跟著蘇清河的,頓時多看了他們幾眼。
蘇清河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釋,頭更疼了,含糊道:“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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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大門前,負責趕車的老周看見趙小滿登時來了一句:“又是你。”
趙小滿瞇瞇眼:“大叔,我們可以接著討論上次的話題。”
“算了吧,我們說的就不是一件事,”老周覺得她瞇著眼的樣子一點也不想個正常姑娘,拿了凳子讓兩位少爺登車。
趙小滿跳上車轅跟老周一塊兒。
“你這姑娘家怎么老是亂跑?”老周吐槽。
趙小滿支著耳朵,聽車輪轉動的聲音:“怪不得顛簸成這個鬼樣子,沒有弄減震嗎?”
老周疑惑臉:“啥減震?”
“這都不知道?”
趙小滿不可思議的咂嘴,跟他講什么是減震。
她長得可可愛愛,但言論奇奇怪怪,老周壓根就聽不懂,但不明覺厲。
他們的說話聲車廂里聽得見。蘇清河發現自己也聽不懂。
“那姑娘是誰啊?”
“清河?”
大公子喊了他一聲,蘇清河才聽到。
他煩躁的揉額頭,哭笑不得的道:“等會兒在跟大哥說吧,到時還請大哥幫我拿主意。”
對待死纏爛打,還不能真的惹毛的姑娘,蘇清河真的真的沒有經驗。
“清河也有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大公子輕笑,“我這下是真的好奇那姑娘是誰了。”
趙小滿就在車外,蘇清河不好多說,把這事暫時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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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馬車出城,來到船槽嶺的山腳下才停。
山下已有人在等,而且還是穿著官服的官差。其中,沒有穿官服的青年男人反倒是知府衙門的“知事”。
考中秀才見官就不必參拜,蘇清河早已是舉人,自然不必拜,大公子也是文人身份,又是世家大族,別說是一個知事,就算是知府見了他們也是客客氣氣的。
幾人攀談時陸陸續續又有人趕來,皆是知府下面幾個縣的縣丞。
這些人齊聚在此,為的是船槽嶺以南,經楊村、峽石、洪村等三縣的龍脈而來。
這一帶的山嶺是石灰巖質地,石灰巖能燒制石灰,而石灰用途廣泛,長久以來便催生了許多燒石灰為生的灰戶。山嶺上的文筆峰,硯池,日月雙峰早已被灰戶們挖的千瘡百孔。
眼瞅著明年就又是大比之年,保佑綏州文脈氣息昌盛的龍脈卻天天被灰戶凌遲,士子們在科場上不吃癟才怪,是以龍脈一事迫在眉睫,這次由知府衙門牽頭,幾個縣配合,勢必把灰戶趕走不可。
幾個縣的人在此匯合,蘇家是世族代表,大公子和蘇清河一并都來了。
那叫段宏業的知事是帶著衙門公告來的,幾方人碰了面就分成兩撥,一波朝附近村縣敲鑼打鼓的通告,一撥人直接上山。
這么一群人中只有趙小滿一個女的,她無所謂,也不會看人眼色,其他人倒是頻頻看她,知道她是跟著蘇清河來的,私下將他們是什么關系議論的熱火朝天。
平安聽不下去,咬著牙埋汰:“我們家少爺的臉被你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