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蘇家的蘇清河,去把壩山上的當家趙九兒帶走了,聽說是捉奸在床。
蘇清河那種大戶人家的工公子怎么跟土匪出身的趙九兒有關系?
這就有所不知了吧。
那趙九兒之所以能從土匪變成良民,就是因為有蘇清河的幫忙。
這樣大家公子跟土匪搞在一起,也就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了。
但就算是搞到一起又能怎么樣,不過是那蘇清河多了個紅顏知己,趙九兒還能登門入室不成?
總歸是傳的難聽,當事人之一的蘇家,已經被種種流言灌了滿耳朵。
蘇家四太太,蘇清河的母親,拍著桌子發脾氣。
她問:“外面那些話可是歪傳?”
蘇清河不語。
“你怎么能跟那個女土匪牽連不清?”四太太更氣了,“蘇家是書香門第,大戶人家,世世代代積累的名聲,你蘇家的公子親自毀了。外人若是問起,你該如何答?你父親又該如何答?”
只是家里長輩的問責,四太太就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再想想外面那些指著脊梁骨說的話……明明是個知識懂理的孩子。
“你打小便做事有條理,有分寸,怎能遇到那土匪的事情就這般的拎不清了?”
“……”
無論四太太怎么說,蘇清河就如同受訓的孩子一般,坐在那微微低著頭,既不解釋,也不辯解。
“清河?”
四太太對他的狀態有些擔心,不能再說下去了,“母親不是要怪你,是你好好的孩子被外面說成了那樣,母親傷心。”
蘇清河抬頭望過去:“是清河的錯,讓母親勞心了。”
這說的是什么話呢?四太太只覺得心里一酸,“去陪婉兒說說話吧。”
說什么呢?
蘇清河看著憔悴的風婉兒,一時間找不到要同她說些什么,心里反倒生出更多的愧疚。畢竟那些風言風語危涉及的又不止是他。
另一邊,平安被四太太叫到院子里。
“清河怎么會去那種腌臜地方?”
平安被叫過了,心里就有所準備,但是對上四太太的責問,他還是怪忐忑的,解釋道,“少爺跟趙九兒交情非淺,聽說她去那種地方,出于友人,才去勸慰了幾句。”
“甭說這個糊弄我,”四太太把保養得宜的雙手壓在膝蓋上,“就算清河清者自清,也保不準有人倒貼上來。”
您算是說對了,那趙九兒就是倒貼上來難纏的很。
平安一個勁兒在心里腹誹,不敢說,不過也沒有說出來的打算。
四太太:“不攔著少爺去那種煙腌臜地方你就該受罰。”
平安苦著臉:“小的知錯了。”
四太太瞅他一眼:“也罷,你就將那趙九兒請到府里來。”
“啊?”
平安傻眼,覺得自己寧愿受罰,也不想去大王寨。
但事情已經交代下來,他就算磨磨蹭蹭的,也不能不辦吶。
平安尋了個時間去大王寨。
他一進入到靠山屯,就發覺這里的人忙的壓根沒工夫去瞅一個外來人。
之前他在這里被趙九兒揍的事,自然也沒人記得了。
平安心里莫名舒坦了點兒,輕車熟路的就去了大王寨。
跟忙碌緊迫的靠山屯不一樣,大王寨反倒是透著一股子散漫輕松。
“你怎么來了?找我們當家的?”
大王寨的人基本上都認識平安。
問話的花嬸立馬防備起來:“是你要找我們當家的,還是你們家少爺要找我們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