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部持續的疼痛刺激蕭鳳林的神經,他總想翻身或者是去撫摸一下自己的腿,陷入在半昏迷中,分不清是腿上的創口難受,還是心理難受。
這種感覺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猛然睜開雙眼。
周身的困頓難受以及腿部的傷痛并未減輕多少,而且現在還是夜里。
蕭鳳林感覺到自己仿佛置身在雙腿被砸斷的那天。
“醒了?”
刺啦一聲,趙九兒劃開火柴把身邊的蠟燭點燃。
蕭鳳林只模糊的看到她身影:“你怎么,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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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干啞極了。
趙九兒提起床頭柜上的水壺晃晃:“要不要喝水?”
蕭鳳林不語。
發現屋子里只她一個人,而且這人在夜里和白天不一樣,她白天是一把隨時會揮舞起來的劍,這會兒看起來卻疲倦又放松,給人異樣的感覺。
“行吧。”
趙九兒可沒錯過他眼睛里的審視,她把水壺放下,屈指彈彈懸掛的輸液器。
輸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就是鹽水罷了,這里什么都沒有,她又不是專業的,但也在盡可能的提供醫療環境。
她改為雙手插在短褂兜里,站在床頭盯著蕭鳳林看,“你感覺怎么樣?”
“很好,”蕭鳳林想也沒想就這么答了,沒有忘記在手術時這人說他的忍耐力不如她見過的最厲害的人百分之一。
“我要聽的可不是這個。不舒服就告訴我,我需要隨時知道你的情況,雖然我也做不了什么,”趙九兒口吻凌厲,對他的不配合表示不耐煩,說完就忙自己的去了。
蕭鳳林:“……”
總是無法對這個人心平氣和。
他松開發緊的肩膀,望向蠟燭照不亮的屋頂,耳邊聽到嘟篤篤的聲音。
趙九兒在床邊,墻上被刷黑的地方寫東西。
篤篤的聲音就是粉筆劃在上面發出來的。
她在寫什么?
而且夜已經這樣深了,怎么還留在這兒?
不是不耐煩嗎!
“需要隨時知道你的情況,雖然什么也做不了”。
趙九兒剛剛的話在蕭鳳林耳邊打轉。
她還真是言之有物!
不知怎么的就沒那么可憎了。
“韓陽呢?”
蕭鳳林的嗓音還是那般干啞。
趙九兒左手不停的寫著,回:“接到消息出去了。這里是病房,需要保持干凈,不能太多人進來。”
她對鼻尖揮灑的粉筆沫皺眉,還是快速的把黑板上最后一塊占據。
“他應該快回來了。”
“……”
“你究竟是什么人?”
這個問題不適合現在這個場面問,但是蕭鳳林叫人查過趙九兒的背景。查到的那個人跟趙九兒現實中的樣子完全不同。
她是這般的古怪。
“術士?妖怪?哦,你還可以當我是神仙。”
趙九兒沖他呲牙一樂,拉開椅子坐下。
自顧自結束話題道:“你要是恢復的還行,另一條腿幾天后也可以做了。”
這個話題讓蕭鳳林心里發沉,忍不住動了一下左腿,感覺到左腿處的沉重,他心里既沒有悲也沒有喜。
但聽說趙九兒不認字,她一直在那里寫什么?
“主子!”
韓陽回來了。
他挺大一個老爺們自己受重傷差點沒命,這會兒看著蕭鳳林躺在那兒不能動,竟然眼圈一紅,嗓子哽咽道,“主子醒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