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捏著鼻子,也不是不能忍。
其實說到底是少爺坦誠又良善,給了趙九兒一個機會。
平安把新的女戒從外面買回來了。
蘇清河這一整天就什么都沒干,就是把女戒逐字逐句地替換成白話,讓那個家伙好好理解。
又親自朝上面刷了膠用書線裝訂好。
這么一弄,比原書厚了一倍多。
平安看著直嘖聲:“今天是送不成了,明天我起個大早送過去,趕晚上還能回來。”
“不用,”蘇清河不是特別想見她,把擦過毛邊兒的線裝書遞給平安,“去外面隨便找個跑腿的送過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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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書寫到裝訂,弄了兩三天,現在反倒說隨便找個跑腿的!
怎么感覺少爺有點別扭呢?
平安自己隨隨便便感覺著也沒敢說,把東西收了,出去找跑腿的送過去。
趙九兒沒在家,帶著趙不易去壩山了。
趙不易的經歷很好猜測,要不然就是幼年被丟棄,或者是被狼叼走了,其他村里的人有這樣丟過自己的孩子,還曾跑過來認親,但因為那人風評不咋地有騙人的嫌疑,對趙不易這個野狼崽子也沒啥真心親近的意思,趙九兒就把人趕走了。
打了以后就沒叫人再隨便跑來認親。
可能是幼年有過基礎,趙不易學習的很快。
剪掉過長的手腳指甲,梳起頭發,換一身衣裳,除了眼神格外的兇惡之外,他在普通人中辨識性很強,不光是因為長得帥氣,而是是這滿身桀驁不遜的野性,趙九兒喜歡。
開始慢慢的教他各種格斗技巧。
強者為尊是狼的本性,趙不易亦然,早就已經很聽話了。
但因為趙九兒獵殺過狼群,他跟趙九兒有仇,時不時的還是會沖她呲牙。
“咳咳。”
他聞過硝石的鼻子被嗆住了。
趙九兒朝他那邊看了一眼,繼續跟眾人道:“防潮就按我之前說的試試。誰做的好,我就派他出去做技術指導,過年之前外地還有三個大作坊等著跟咱們合作。”
大鐵柱子笑呵呵的接話道:“我知道那是其他地方官兒給自己做政績,求了咱們辦的作坊。”
“那他們那邊還不是都得朝咱們看齊?”
“沒瞅見逢年過節給咱壩山送了多少禮呀?”
“一聽說是在壩山干活的腰桿子都比別人硬。”
“全是托了咱們當家的福。”
“那就把防潮的事兒趕緊做呀,”趙九兒對這種馬屁已經過耳不聞了。
而且她今天來還有別的事情,將別人打發了之后,獨留大鐵柱子,毛毛頭幾個人。
“你們用的硝石一直都是靠山頭做的。”
現在不光是壩山,別的地方上的作坊也需要硝石供應,只靠趙老頭他們那是供不應求。
趙九兒開了個話頭,大鐵柱子他們就都隱隱約約的明白她要說什么,心里興奮著。
她掏出來一樣東西。
大鐵柱子他們:“……血手印兒?”
趙九兒坐在那兒似笑非笑的:“都知道趙老頭子是我親祖父,但就算是親的也不例外,你們該明白我不希望硝石配方被泄露出去的意思。”
“當然明白。”
大鐵柱子第1個表態,“我手底下的人跟著我干了幾十年了,只是要保密的東西,打死都不會說出去。”
毛毛頭更爽利的道:“我把我手底下的人姓甚名誰,住哪兒,家里有幾條狗,都寫得明明白白,交給趙當家,只要我這邊出事兒,當家的想治誰,我沒二話。要是我本人出賣你,我全家老小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