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代的建筑一點都不隔音,隔壁干點什么勾當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大街上的吵吵嚷嚷更是早早就入了趙九兒的耳朵,本來趕路這種枯燥的日子就過得讓人挺心煩,一大清早就吵成這樣,絕逼忍不了。
趙九兒一腳蹬了被子,抓起衣服一面穿,一面朝外走。
“已然亂起來了,只是沒料到竟如此激憤。”
面容嚴峻的顏景正,這會兒正站在2樓大廳的窗口朝街面上看。
墨城的大街上,人山人海,眾多吵鬧爭執的口號聲混雜在一起,變成嗡嗡一片,想分辨分辨不出來,但看眾人情緒也知道沒好事兒。
蘇清河跟顏景正站在一起,臉上是同樣的嚴峻。
兩人聽到帶著情緒的腳步聲,齊齊回頭看。
顏景正先笑了下,調侃她:“你被吵的睡不著了。”
“外面鬧什么呢?”趙九兒的表情實在是不咋地。
顏景正道:“墨城的方縣因稅務一事起了民憤,方縣人便都趕至城內要知府衙門給個說法。”
這事兒說起來復雜,趙九兒聽了半天才明白。
原來,不知道哪個官員在哪個關卡暗箱操作,把本該分攤給幾縣的稅務全都嫁接轉移到了方縣一縣身上,且此事已有幾十年。
有人給方縣算了一筆賬。
那筆稅務若是兌換成銀子,添加起來一年就有幾十萬兩,幾十年下來還了得?
而且,本是幾個縣共同分擔的稅務憑什么都壓在方縣頭上?
老百姓的日子本來就過得艱難,這么一個大問題暴露出來,簡直把方縣的老百姓眼睛都激紅。
可無端端的要把這筆稅加到其他幾個縣,其他幾縣的老百姓又怎么肯?
這事在自己縣城解決不了,方縣的人就涌到府城,要知府衙門給說法,其他幾縣也派了代表過來抵抗,說什么也不肯把這筆稅攬到自己身上,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趙九兒聽完之后挺無語的,不知道官府衙門是有多不作為,才會把事情搞成這樣。
她把不能睡懶覺的煩躁一掃而散道:“亂哄哄的太煩了,咱們走吧。”
“暫時走不了,”蘇清河眉眼間的擔憂一覽無余,仔細同她說,“外面百姓眾多,車馬無法通行。不知他們何時會散。”
一直不曾說過話的樸算憂心忡忡道:“百姓的錢糧分毫皆辛苦,此事定然不會罷休,就是不知府城這邊會如何解決。”
“再不拿個章程出來,這墨城可就要亂了。”他長嘆,說出了幾個人心里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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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咱們走不了了?”趙九兒朝他們掃了眼,通過窗戶探出半截身子,看到外面主干道上攢動的人頭,直接好家伙。
“感覺被喪尸包圍了,”她嘀咕。隨后從窗戶外把自己收回去,看向蘇清河道,“他們白天鬧,晚上總得回家,咱們趁著關城門之前出城,騎馬先走,在下個落腳點等老周他們。”
蘇清河搖頭,只是還沒說什么,就有人喊著闖了上來。
“顏先生。”
“顏景正顏先生可在?”
一個慌里慌張,大冬天里滿頭冒汗的中年男人,朝他們之間張望,視線重點放在了年紀偏大的樸算和長相俊美的顏景正身上。
一路同行半個多月了,顏景正都沒正面回應過自己的身份,樸算自然不能說什么,只是經不住好奇道,“你是何人?找顏先生何事?”
中年男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沖著他們作揖,“我有天大的要緊事,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