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希望他洗澡,還是不希望他洗?
蘇清河被自己的想法弄得一囧,虎著臉道:“趕緊下樓,薛洋給你弄了吃的。”
包子咸菜白粥,全是薛洋在后廚自己弄的。
見趙九兒吃的香還夸他手藝好,薛洋喜滋滋的。
平安跟老周嘀咕:“薛洋真是趙九兒養的一只好狗,咱們吃他點東西,他陰著一張臉跟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似的,趙九兒吃他就巴不得天天做。”
老周:“本來也不是給咱們做的。”
“什么時候才能走啊,”平安煩死了,把喂飽了的馬牽出去。
蘇清河他們到府衙的時候,幾縣派的代表已經恭候多時。
代表石縣的是一個青年人,一個中年人,外加一個老頭兒。
中年人是石縣的馮老板,老頭是石縣德高望重的老者,青年人則是他們當地有名的地痞流氓。
其他幾縣也差不多都是這樣的組合。
總體來說是石縣一縣對三縣。
蘇清河這邊則是他與樸算,趙九兒,以及顏景正。
眾人忍著氣,各自報了家門。
躲在被砸了的府衙后面的官員們這才出來。
“一群縮頭王八。”
不知哪個縣的年輕人,一句話把幾個官員罵的面上漆黑。
石縣的耆老冷哼一聲:“我們當事苦主還未曾說話,你們哪來的委屈?”
那小年輕硬氣的懟道:“你們說弄錯了就是弄錯了,強加到我們縣頭上?”
其他幾縣的人統一口徑,根本不承認這事是弄錯了。
眼瞅著又要吵起來,官員們卻鋸嘴葫蘆似的,當自己是外人。
“吵也吵不出個理來,大家都先靜靜吧,”樸算出言調和,視野不住朝顏景正的方向看。
“還是由我來說吧,”蘇清河不愿顏景正出頭。得了顏景正的許可后才開口道,“我等赴京趕考路經此地,不忍百姓紛亂才出言調和。”
蘇清河的話幾縣人都明白,頓時便安靜了不少。
“趙當家——”
富大龍他們來了。
趙九兒擺擺手,讓他們停到一邊去,接著聽蘇清河說話。
蘇清河在說自己對這件事情的了解程度。
石縣單獨承擔了的這筆稅頗有話說。
這筆稅既不是上交給了衙門,也不是上交給了朝廷,而是某地方的軍糧。
是個有點復雜的歷史遺留問題,所以該管的人都不肯出手管。
蘇清河對這件事的了解程度,讓幾縣的人都點頭認同。
現在該說解決辦法了。
蘇清河道:“這筆稅該如何交,由誰來交,有舊文書可查。”
府衙的一個官員點頭稱是。
另一個官員又說舊文書不知道放在哪里,估計早沒了。
“你們衙門里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石縣的那位地頭蛇立馬炸了。
蘇清河趕在他說更多話之前道:“墨城舊文書丟了,接糧的地方總歸會有,若這兩處都沒有節度府也該有。不會查不到。”
“那也是你們偽造的。”
石縣之外的縣不干了,大聲嚷嚷著本來沒有的稅憑什么讓他們交。
解決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既讓老百姓把稅交了,又不讓老百姓打架。
地方上錯綜復雜的關系,讓這件本不復雜的事情變得十分復雜。
蘇清河聽他們吵完,馬上就要吵得分崩離析時道:“我有法子讓稅抹平,你們誰把稅收簿子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