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把誰放到眼里。
她也的確有不把誰都放到眼里的資本。
顏景正真真的開始擔憂:“現在耀祖是太子侍讀,定親王這邊……你若真為清河好,便不要與他來往。”
這話把之前她問的第一句回答了。
蕭鳳林果然狼子野心,腿好了就安耐不住了。
趙九兒煩躁:“一個是趙耀祖,一個是蘇清河,但動他們,我讓你們全都死。”
她話說完了,也很符合她的作風。
顏景正幽幽一嘆,嘆她不明白自己已經被攪和進來。
“你也不必如此,耀祖是我弟子,清河與我是忘年交,我自然護著他們。”
趙九兒拿眼睛打量他一番,像是在看他有多少本事一樣。
顏景正坦然的讓她看,道:“想來你已經從老家叫了人來,我這邊也推薦幾個,以后遇事可以同他們商議,明日耀祖過來,我會為他們引薦。那是個聰明孩子,他在公里的安穩是我也不曾想到的。”
“那是,”趙耀祖神童的外號不是瞎叫的。趙九兒多少有些驕傲。
顏景正深看她一瞬:“為了耀祖你也好好努力吧。京城你暫時走不開了。”
趙九兒撐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在回神就聽到嘩嘩的雨聲。
她垂眸,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陰影,也遮住了雙眸。
“你過來。”
她懶懶的,靠在椅子上的姿勢讓人覺得她隨時都會睡過去。
正跟顏景正議論雨來的措手不及的蕭鳳林望過去一眼,當沒聽到。
“我叫人給你準備房間,”顏景正揚聲交代了下,又望蕭鳳林一眼,矮身同袖子遮這頭出去了。
“一個平民對本王頤指氣使,”蕭鳳林的眉頭都皺著,早就不滿意了。
趙九兒點頭:“你是貴族,你有優勢。不過誰讓你犯到我手里了?”
“把腿褲拉開。”
打不過,罵不過,她又目中無人,還有心拉攏,不和平能怎樣?
蕭鳳林坐在席子上,把腿褲拉開。
看著他的膝蓋,趙九兒嘖了聲。
他今天站著的時候多,又走了兩個多小時的路,膝蓋紅腫的不像樣,又有積液存積,腿部簡直就是個畸形。
趙九兒坐直了身子,拉過他腿對著燭光,又從袖子里掏出幾塊金屬,匯集成一根針管。
剛想下手,覺得不干凈,針管散開,被她扔進咕嚕嚕冒泡的水壺里煮。
蕭鳳林瞧著她認真的神色:“這世上可還有你這樣的人?”
趙九兒摁他膝蓋,疼的蕭鳳林臉皮一抽,她看見了,又摁。
蕭鳳林把她手揮開。
趙九兒笑:“大概有。”
蕭鳳林抬眼看她:“我知道幾個。”
趙九兒的眼都亮了,有什么東西在里面灼灼燃燒著。一聲響又把她打斷。
趙不易姍姍來遲,他一推門進來趙九兒就看到他身上的傷口。
蕭鳳林被她推開。
趙九兒抓過臉色發白,正在流血的趙不易來到燈光下。
“怎么回事兒?”
趙不易胸口,手臂,都被割傷。傷口很深,衣服被暈染了一大片。
他聞言四處巡視,看到之前被蕭鳳林放在桌上的長劍,“劍。”
被劍傷了,趙九兒生氣:“我知道是劍,問你拿劍傷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