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兒看過去的視線如刀子一般。
那人心口一緊道:“在下并未說錯。”
太子道:“啟稟皇上,一個半時辰這么久,中間離開的怕是不止他們。”
不管是作為太子還是別的,蕭知遠都不希望趙九兒和蘇清河跟六皇子的死有什么瓜葛。
皇上點頭。
當朝首輔站出來道:“凡是這等慶典,都有畫師作畫,叫畫師們將畫取出來就知射柳時都有誰離開。”
射柳過后就是宴會,這等盛大場面宮廷畫師們都在高處以作畫的方式記錄。
且有皇上在,沒有誰敢隨意走動。
畫師的畫很快被取過來。
負責作畫的不止一個人,有三個,都是在宮廷內待了十年以上的人。全是畫工精致,手腳麻利之人。
今天他們做記錄的畫就有十幾卷。
其中一個拿出射柳那卷。
這卷畫需兩人展開,足足一米多長,上面五彩繽紛的人物讓人一看之下就覺得這是個盛世。
姓聞人的畫師在畫卷上尋了一下,伸手指給皇上看,“蘇狀元當時第一個射柳,所以在正中間。又因為是狀元,畫的比較仔細。”
畫卷說是五顏六色,是因為眾人的官服是五顏六色,這就更加容易辨認了。
姓聞人的畫師很快找出畫像中的六皇子。
其他人的畫卷中也有表現出六皇子一個人離席的畫面。
自然也捕捉到了趙九兒拉著蘇清河離開的場景。
宴會時間長,給了畫師們充分的時間,幾張畫做對比,很快就篩出了包括蘇清河,趙九兒在內的七個人。
他們都算是這場宴會的主角。
除豬腳外,侍衛和伺候的宮女太監那邊也查出六個無法自證行蹤的人。
十幾個人都說自己沒殺人。
皇上下旨,讓徹查。
“陛下,”蘇清河揚聲道,“臣雖無法自證清白,但也無法證實臣確有其罪,臣懇請皇上,讓才臣參與查案,查出殺害六皇子的真兇。”
皇上猶豫,因為按照正常流程,有嫌疑的人要進大牢收押,直到查出結果。
“準。”
三元及第的新科狀元,到底有分量。
皇上起駕回宮,六皇子的尸體留在別院。
其他進士和官員全都離開,蘇清河,趙九兒等十三人留下。
讓十三個人都留下,是一種公平。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太監宮女沉默的,快速的將正殿的宴席撤走。
“請吧諸位。”
大理寺卿安置好六皇子的遺體后返回來,將他們全都帶去之前侍衛們待的后排房。
大理寺卿道:“案子未查清之前,諸位不要離開別院。宮殿等地,也不可亂闖。”
“那案子什么時候能查清啊?”
看起來三十多歲,一口家鄉口音的新科進士焦急的詢問。
“該查清的時候自然就查清了。”
大理寺卿自然不會對他們客氣,深深看了眾人一眼,帶著人先走了。
“怎么能這樣?我就方便了一下,我也太冤了。”
說鄉音的進士跟身邊的人抱怨。
進士們私下已經聚過,且誰中了進士,家是哪里的,什么背景,大家基本上都心知肚明。
一起中的進士,就有同窗之誼,將來都要為官,自然會彼此熟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