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汪汪——”
吵鬧的狗叫聲吧趙九兒從睡夢中叫醒。
她后半夜才入睡,覺得剛閉上眼而已。
所以,狗叫個錘子?
趙九兒拉這張臉起身,用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剩下的水洗了把臉,拽著被睡出褶皺的衣裳走出房。
“汪——”
幾條后骨架高弓,身長,腿長,臉也長的黑色細犬被幾條繩拴著,朝排房間空地上的人狂吠。
不知道是有意忽視還是咋的,這里就缺趙九兒一個。要不是她被吵醒自己走出來的話,估計都沒人喊她。
蘇清河正跟大理寺去的王大人說話,見她走過來停住交談。
加上宮女一共三個女人,他們自知身份低,且又不是什么能湊熱鬧的事,六個太監宮女躲在一邊。
新進的進士們都希望案子能快點查清,反倒距離大理寺卿的王大人比較進,這會兒見到趙九兒給她讓出一條路來。
趙九兒揉著頭打哈切,從他們讓出來的路走過去,問:“這是干嘛?”
蘇清河道:“王大人推斷出有血衣,特意弄了幾條幾條鼻子靈的犬來。”
“也是經狀元郎提醒,”王大人沒什么表情的客氣了一句。
細犬趙九兒到時挺喜歡的,伸手朝叫的最兇的摸。
“哎。”蘇清河出聲阻止,“別碰,小心咬到你。”
趙九兒笑嘻嘻道:“我來時穿的就是這身衣服,沒別的東西,先讓這些家伙聞聞。”
她朝王大人看,“沾過血,洗掉,或者清理了,它們能不能聞出來?”
王大人看她一眼,別有用意的道:“或許能。”
趙九兒走到細犬中間,還是手癢的快速摸了一把人家的狗頭。
牽狗的人喝斥一聲,細犬們就像是接到什么指令,全都屁股著地,安靜下來。
牽狗的人拽出其中一只,讓它在趙九兒身上聞來聞去。
細犬聞了一圈兒就不聞了。
牽狗的人說:“沒有。”然后下一個。
“哎哎~”
操著外地口音的苗進士被細犬扒了下胸口,嚇得直叫。
正查著呢,有人來了。
看衣裳服飾,來的是錦衣衛。
錦衣衛與大理寺并駕齊驅,只不過錦衣衛直屬皇帝,由他們接手的事情更雜,且隱隱的能壓大理寺一頭。
王大人立馬走過去,同比他官職小的朱五拱手,笑道,“千戶怎么來了。”
朱五長得頗為英俊,但滿身陰鷙,是個把不能惹寫在臉上的人。
“過來給王大人稍幾句話,”朱五朝眾人掃望。重點照顧了一下趙九兒。
王大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朱五笑一聲:“不必。是上面叫我告訴大人,蘇狀元蘇清河,半月前在宮外的長嶺酒樓與六皇子發生過口角。六皇子還曾去蘇府尋過蘇狀元,但都被蘇狀元甩了臉子。”
什么意思?
趙九兒瞇著雙眼,額頭的青筋亂蹦。
她的手臂一下被蘇清河抓住。
蘇清河沖她搖頭。
感覺到殺氣的朱五挑眉,被王大人請到別處說話。
他們走了,說出來的話卻把蘇清河的處境變的尷尬。幾個進士和宮女太監們看他們的眼神都變了,仿佛蘇清河就是殺人兇手似的。
趙九兒如刀刃一般的眸光朝他們掃,反手抓住蘇清河,拉到房間哐的一聲關了門。
她什么都沒問,只是陰沉著一張臉,望他。
蘇清河隱在衣袖中的雙掌是攥著的。他艱難的開口,“我確與六皇子在長嶺酒樓發生過口角,也被他殉尋過幾次,六皇子……為人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