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是在綏州被我們當家的發現,綏州距離京城幾千里,怎會?”
田錯吃驚極了,生出一種荒誕感,覺得這事不簡單。
周老爺道:“若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他還活著。”
他感懷的望著趙不易,“隔輩竟長的一模一樣、”
原來,趙不易跟周老也,也就是趙不易的爺爺,長得一模一樣。趙不易之前跟趙九兒還有太子混在一起,被人認出來,又傳告到了周老爺這里,才有現在這一幕。
周老爺略帶傷感的講起有關趙不易的事,“他五歲那年,跟母親回舅家被強人擄走,后來又在河中發現尸身,我傷心之余只覺得孩子與我無緣,不曾想……”
周老爺握住趙不易的手臂:“不曾想鈺兒你竟還活著。還讓我們父子在京中相見。”
他淚灑衣襟。
田錯還是有種荒誕感,道:“沒想到還會有這么離奇的事。”繼而笑道,“以不易的身世經歷,將來定有一番作為,哈哈、”
周老爺也笑。
趙不易面無表情的把他手揮開。
“不記得。”
他轉身離開。
周老爺的欣喜卡在臉上。田錯笑著安慰,“不易就是這般不愛與人親近的性格,你還不知道他是如何長得吧?”
“知道了你就明白他為何這這般了。”
田錯把趙不易如何同趙九兒認識,又如何下山同周老爺講了一遍,笑吟吟的道,“不易沒怎么在人前出現,能知道他的消息,想來周老爺的身份也不簡單。”
周老爺束手道:“我乃周化。”
“周……化?”
田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原來萊國公府的周侯爺,失敬失敬。”
給趙不易做老師的廖先生拱著手笑瞇瞇的走出來。
“哦,”田錯想起來了!
京城世家很多,除各種跟皇家沾親帶故的郡王,親王之外,最有地位的當屬各種侯爺爵爺,這位找上門認親的周化,家中有有功于社稷,周化父親那輩兒封的世襲爵爺,實打實的貴族。
沒想到趙不易的出身竟然這么驚人。
“造化弄人啊,”田錯感嘆,熱情的邀周侯爺去廳中坐下。
但人家是來找兒子的,趙不易一點反應都沒有,田錯陪著說了幾句話,去趙不易的屋子尋他。
趙不易的屋子是分空曠,只床和一面柜子,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但角落里堆了不少東西,收拾的也很干凈。
且趙不易沉浸在雕刻中。
田錯站在他身側:“公爵之家,沒有亂認親的道理,那是你親生父親無疑,且聽他話中的意思,你還是家中嫡出。沒想到啊,不易你的出身竟這般高。比苦讀書的人多了。”
趙不易又怎么會跟他說笑?
田錯見他無動于衷,很習慣繞到他另一邊:“你要是成了侯府嫡子,比現在有出息多了。不說這個,當家的不也總教你要講禮貌?”
趙不易把木頭翻個面兒,接著削道:“不想。”
田錯驚訝:“找到你親生父母不好嗎?大家都又跟有低,說得上出身來歷,你之前什么都沒有,現在有了,哪有兒拒絕的道理?”
田錯當他不不開竅,認生,笑嘻嘻道:“知道你不愛跟人相處,但周侯爺能親自尋過來想來還是重視你的。跟我出去好好的跟他打招呼吧。以后你也是有家的人了。”
趙不易手上的動作停下來,抬起深黑的雙眼看他:“我有家。在山上。”
田錯無語:“跟你說不明白,得趕緊通知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