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是清流界的代表人物,一個是京城禁軍統領,這倆人與蕭鳳林的關系還是這般好嗎!
蘇清河有些后悔來此,因為他的一些動向代表了蘇家。
他沖眾人施禮。
“清河不必這般客氣,坐吧,”蕭鳳林還是在輪椅上。
汪潛客氣又友好的稱他狀元郎。
恒樂倒是沒說什么,但他給眾人帶來了一個消息:
“陛下今日收到一份顏景正的親筆奏疏,呈奏的是一份規勸。”
“先生他……”
蘇清河臉色大變。
當今圣上只逢初一十五上朝已經被人詬病,近些年又迷戀道法,吃丹藥,修道館,自稱道人,歷朝歷代這般皇帝不少。現在這位雖不上朝,卻不糊涂,將朝政卻抓在手里。只是與朝廷大員們的關系勢如水火,在很多事情上獨裁,跋扈,而且也不知修的哪門子的道,身居宮中,奢華無度。
顏景正上規勸折子,不出任何意外,規勸的就是這些。
這不是火上澆油?
趙九兒想起之前綏州龍脈保衛一事上,就是因當今天子家國不分造成,有點明白蘇清河的緊張。
“這時上疏求情,無疑是說明其他人也認同顏景正所思所想,”蕭鳳林道,“恐怕也有許多人不愿引火燒身吧?”
蘇清河不語。
汪潛摸摸嘴唇上的小胡子道:“上疏辯解也好,求情也罷,都不能改變陛下的注意。反倒會落實顏景正影響力過大的事實。”
蘇清河自是知道,不恥下問道:“汪大人以為如何?”
“此事并不難,”汪潛像是給他心理準備一般,將話音停下,蘇清河在思考,他接著道,“只需顏景正向天下人承認自己胡說,為之前鄉試的事同陛下認錯,陛下自會放過他。”
“王爺以為呢?”
趙九兒感覺到蘇清河生氣了,他雙目很亮。
蕭鳳林像是被逼視一般,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淡淡道:“在聲譽和性命之間,顏景正會選擇前者,但本王覺得那是枉死。與其白白的送上一條性命,不如圖謀以后。”
蕭鳳林看過來的視線,就是在詢問蘇清河的意思。
趙九兒自然是覺得蕭鳳林說的對。
蘇清河沉默道:“他不會答應的。”
讀書人的氣節,折不彎,更何況是要顏景正朝自己身上潑臟水。
“是以將你叫過來商議。”
蕭鳳林認識顏景正的時間更久,自然也是知道的。而且蘇清河是三元及第的狀元郎,蕭鳳林也有心試試他在讀書人中的號召力。
顏景正被針對,就是因為他名聲在外,若沒了名聲,他有八成的機會能得救。
就看他自己愿不愿意了。
沉默的氛圍被趙九兒打斷,她牽住蘇清河的手臂,沖其他人道:“我們先走了。”
一直走出聽風閣,她都沒放開蘇清河。
“我還得去一趟蘇園。”
他聲音里充斥著疲倦,臉色也是。
趙九兒松開手,歪頭看他:“一夜沒睡?”
蘇清河揉揉眼,嗯了聲。
“你不用管了,”她道,“我負責把老顏救出來,等出來后讓他出去避避風頭,這些事以后再說。”
她是在征求蘇清河的意見。
蘇清河道:“這怎么行?越獄豈不是坐實了別人的誣陷?”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想成為下一個顏景正?”
趙九兒煩躁,真真覺得蕭鳳林的算盤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