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太子,自是要以江山社稷為重。”
既是太子老師,又是當朝首輔的聞人順當面呵斥太子遲到。
蕭知遠一整個早朝都心里不能順暢,回到東宮罵了聲“晦氣”。
團子他們都不敢吱聲,太子朝內寢的位置看了眼,擺擺手讓他們不必跟著。
走前就叫人不要進來,這會兒內寢還亂糟糟的。趙九兒也不在。
大白天她也能在皇宮來去自如?
不知怎么滴,蕭知遠有點羨慕,沒意思的轉過身。
“啊~”
他驚呼。
趙九兒叼著點心沖他彎彎眼,含糊不清的道:“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其他人。”
她在門后躲著呢。
蕭知遠眉開眼笑,把門關上,把她拉出來,心情似乎一下就順暢了,笑呵呵的道:“還以為你走了。”
趙九兒把點心遞給他。
蕭知遠不愛吃這些,但看到她掌心里的點心還是拿起來吃到嘴巴里。
“我還沒跟你說怎么把老顏弄出去,當然不會走。”
“咳。”
蕭知遠被味道還不錯的點心卡到了,喉嚨吞咽了下,驚呼:“你打算把顏先生弄走?”
他一整個早朝都在想怎么幫顏景正,沒想到她簡單粗暴的要直接把顏景正弄走。
蕭知遠不得不提醒她:“那是錦衣衛的地牢,你看老去自如,帶上顏先生怕是不行。”
“這么說你是答應以后幫老顏,還有他那么什么老師正名了?”
“這……”
蕭知遠眼神飄來飄去的道,“你昨天不是說先答應嘛。”
啪。
趙九兒一只手拍在他肩上:“不愧是你,這么干就對了。”
蕭知遠哭笑不得:“這是我的太子蟒袍,不是抹布。”
趙九兒把自己借機拍在肩上的小爪子又擦了下,攬過他肩膀朝屋內走,“反正也要洗。我打算……”
*
這月的初七,也就是趙九兒離開東宮的當天,錦衣衛的地牢內發生一樁奇事。
被同在地牢的犯人打傷,看起來奄奄一息的顏景正,突然凌空而起,在一眾五六個犯人驚詫的視野中緩緩升出地牢。
此時天色將黑未黑,正是看守最嚴,也是給犯人們送飯的時辰。顏景正在這些人的眾目睽睽之下迎來一只銀燦燦的小鳥。
他依舊漂浮在天上,因這有風,他寬大的袍子鼓起來,黑發也在身后翻飛,如那畫卷上,和故事中的仙人一般。
“怎么回事?”
看守的錦衣衛被嚇到,七八個人歘的抽出佩刀,卻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先靠過去。
凌空浮在天上的人卻開口道:“我被皇上關押在此地,不能走。”
與他面對面的小鳥兒震動了幾下翅膀。
顏景正將眉頭皺起來,“皇上金口玉言,我現在走了,便是將罪名坐實。師傅那邊不能等等嗎?”
忽忽~
小鳥兒翅膀震動的頻率更大了。
顏景正嘆一聲,道:“也罷。”
他扭頭沖腳底戰戰兢兢的錦衣衛們道:“顏某人要奉師命前往蓬萊,等私事完畢,顏某自會回來領罪。”
他朝震動翅膀的小鳥兒望了下,“它會同皇上說明,不讓你們遭受連累。”
“顏景正飛走了——”
“快去跟大人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