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個小時,已經死了多少人了?只是感冒,根本不值一提。
實則蘇辰承受的只有無聊,護甲貼在身上,看似鞋子和褲子都淋濕了,實則跟他身體一點關系沒有,大雨淋在身上也完全沒有感覺。
羅伯特能夠在一定范圍內鎖定蘇辰的位置,也能鎖定其他熱能呈現的生命體。
陳文芳則可憑借著出色的嗅覺聽覺視覺,在臨出發前,蘇辰身上涂抹了一點花露水,這味道陳文芳記住了,在視野并不開闊的山林之中,即便蘇辰不動不產生聲音,她也能夠在靠近之后,找尋到他的位置。
本想著自己動手解決兩個敵人的蘇辰,沒遇到敵人,也沒遇到羅伯特,而是先遇到了陳文芳。
大雨之中,他身上最后一點味道的殘留,讓一直拎著阿爾杰前行的她,找到了自己的老板。
蘇辰笑了,估計現在外面很多人都原地爆炸了吧,賠率的改變,自己這個拖油瓶沒有拖累隊伍,對方的超強戰斗力卻在開始階段就宣告耗損,還真的是有意思。
陳文芳雖說留著阿爾杰的命,卻也沒讓他好過,堵上嘴,直接踹斷了他的四肢。
是踹斷。
就在大雨到來之前,在一塊大部分埋在土里的石頭前,昏迷的阿爾杰右腿被搭在了石頭上,身體扔在一旁,就像是普通人踹折一根樹枝的感覺是一樣的,一腳剁著踹下。
悶哼一聲,蘇醒過來的阿爾杰還沒等反應,后腦又被敲了一下,又暈了過去。
反復。
兩條腿,兩條胳膊,盡數踹折。
裂開的骨刺,穿透了肌膚,不動都疼,動一下更是刺骨的疼痛。
陳文芳沒有絲毫在意他的感受,拎著后脖領子,拖拽著走,有時候還直接掐著后脖子,嘴堵著,任由你阿爾杰是疼暈過去再疼醒過來,她都不在意,暫時還死不了就行。
蘇辰見到他的時候,這位在歐洲有著赫赫名望的侯爵先生,早已只剩下半條命,這還是血脈的緣故,換成普通人早就堅持不到現在。
流著血,被大雨淋著,劇烈的疼痛侵襲著身體,還被一直在地上拖拽著,地面的碎石,植被的刮痕,這些對比內心的憤怒和恐懼,只能算是小兒科了,自己能被人給偷襲了,毫無所覺?
這怎么可能?
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已經由不得阿爾杰去想不通,當他還殘留著一點意識見到蘇辰的時候,有些事情已經不可逆的發生。
蘇辰看了一眼附近的監控設備,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并沒有直接動手,而是用藤條將阿爾杰給綁在樹上,也不管他的疼痛,不管他的流血,更不會在捆綁的時候在意他的感受,那奔涌而來的疼痛,讓阿爾杰再一次的暈厥過去。
大雨還在下……
夜幕下的山林,安靜了許多,無論是人還是猛獸,都選擇了避雨。
蘇辰和陳文芳也在避雨,只是他們避雨的地方就在捆綁阿爾杰那棵樹的附近,他們避雨時打發無聊時光的方式,就是盯著阿爾杰,看著他一點點虛弱下去,看著他在這樣一場殘酷的戰斗中,漸漸以一種自然死亡的方式退場。
‘殘暴森林’,最終的勝利條件,就是一方全亡。
一方看得解氣,一方看得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