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說,在這里工作,錢多事少離家近這幾個要素是有的吧?然后我們兩個人也不討厭,這樣的工作環境他不要是為什么?”
秋伊低聲吐出兩字:“避嫌!”
“避什么嫌?”
“你聽我慢慢跟你說,”秋伊輕輕轉著筆,目光幽遠。
“不全職,一天三五個小時,他都不愿意,白天他做什么?按你的想法,他應該是看書背書。”
秋伊加重語氣,“法考分兩次,第一次客觀題第二次主觀題,通過率才百分十,你說這么難的考試他就真有把握?”
“有把握到把所有工具書都丟了?”
“昨天借給我們一麻袋書,今天問過半句嗎,來看過嗎?”秋伊指了那一排書,“真相只有一個,他根本不需要了。”
陸文婧一臉懵逼,跟秋伊的思路跟得好辛苦。
秋伊深吸口氣:“還不明白?”
“他說他看過了。”
“看過就完了?書不是這么借的,借書時也沒讓你寫個借條,也不在意書會不會被遺失,也沒讓你愛護,這就是處理垃圾的基本操作,”
秋伊站起來,從臺上抽出幾本丟在桌上,“大一的,大二的,那么早的課本都能保留到現在,從學校搬到這里,突然間說不需要了。”
“是挺可疑的哦。”
“你覺得人什么時候會突然把一堆東西說不要了?”
“想死?”
“是一種割舍,拋棄。他不想在這個方向上努力了。”
秋伊無語哼了聲,“覺得需要改變的時候,覺得他未來的生活跟這些內容沒有關系,這些就是無用之物。”
“可他不是說法律的東西不是天天用得上嗎?”
“他說的是觀念和知識,需要時可以上網查,用不著紙質書,這么沉。但是不會去考試了,也就是說,不走律師這條路。你知道要當律師,考試通過之后,還得去律師實習兩年,出來之后頭幾年也賺不了幾個錢。所以昨天晚上他才勸我說放棄那條路。”
秋伊絞著手指出神:“心理學上面來講,人往往在自己做了決定之后,會向旁人反復論證那個決定的正確性,同時也會把旁人拉到自己的方向上。”
“你是說,他勸你不要考,實際是他自己不準備考?”
“對!”
“那么讀了四年法學的人其實也很難找工作的,除非靠臉吃飯,他有沒有這個本錢呢?當然有!還很有!”
秋伊抿起嘴角,看著窗外,“不知道你沒有注意到他家東西很少,我注意到了,說明他隨時可能會搬家,書不想帶走,那地方也不方便他放這些東西。”
“搬家?”
“準確地說,可能被飼養,就是包養啦!”秋伊輕輕一拍桌子,搖頭。
陸文婧倒抽一口涼氣。
秋伊揉了下鼻子,說得自己都感覺已經接近了真相。
本來昨天看到那根地上的長頭發時,她心里就有些不好的猜測,接下來林雙送書的舉動又加深了她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