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樓怎么也得住百多人,進了這個江楓別苑之后,林雙見到的人屈指可數。
普通人期待的美女鄰居,美女物業人員,美女上司,美女助手和美女同學,鄰家蘿莉在這里都有。
這樣的構成有點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高級小區都這樣。
“這一層沒有別人在住。”唐沅按了電梯鍵,很自然地回答。
“你怎么知道?”
“我媽知道,她是業委會的。”
“厲害!一定是核心成員。對了,你知道夏目漱石嗎?”林雙隨口問道。
“夏目漱石,日本的文人,日元千元紙幣上的人就是他。夏目這個姓在日語里的意思其實是棗。魯迅家門前有兩棵棗樹的棗。”
唐沅這么一說,林雙也想起來了,夏目就是棗。
“漱石其實是筆名,他原名金之助,這個名字是從友人那里拿來的。漱石更早詞源是枕石漱流,出自《三國志·蜀志·彭羕傳》說的是隱居生活,以石為枕,用溪水洗漱。到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排調》里,變更了字序后,就有了另一層意思,用石頭漱口磨礪意志,用流水洗耳朵去除雜音。”
唐沅微頓,瞄了眼墻面,里面林雙表情僵硬,不覺一笑:“怎么這表情?”
“努力記!”
林雙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么,在這里他的知識量總覺得不夠:“要不你坐電梯,我從樓梯上去,比比誰快?”
唐沅哼了聲:“無聊!”
叮!
電梯門開。
林雙先進去,手攔門,唐沅進。
“沒跟你比,只是正好知道。”唐沅頭也不回說了句。
“正好這個詞用得很妙。”林雙笑道,“化解了我智商被碾壓,尊嚴被摩擦的尷尬。”
電梯門關,唐沅耳根酡紅,莫名想到昨天晚上給林雙洗刷刷的場景。
林雙抬頭,電梯上行,數字不斷地跳著。
“你好緊張。”
“嗯?”
“都聽得到你心跳聲。”
“對了,你同意把那派出所的視頻......”
“是啊,同意,為什么不呢,那三個小子還在拘留。你是怕他們報復?”
“有一點點怕。”
“但是那個其實是瞞不住的,我們這里不放出去,人家也會從我這些視頻里認出我們,然后哪天就找上門。我們這邊放上去,然后再盯死那幾個小子。”
“他們知道如果我們出事他們會有嫌疑,也不敢亂來。”
如果亂來當然就是大的了,但林雙又不怕。
“你說快遞進不來,為什么昨天你們能點外賣?”
“因為我們點的是小區邊上的。”
“關系戶啊,所以說,什么規則都有漏洞,后門都給你開好了。”
“都是在物業做過登記的。”
“還不是一樣。”
“你的話里透著憤青的味道。”
“什么憤青,我們學法的,不要人家一提到社會問題就說人是憤青,視而不見不是眼瞎就是心瞎好不好。”
“這么能說,學校辯論賽怎么不參加?”
“不喜歡故意弄出什么正反方,就一個答案還非得找歪理,典型的屁股決定腦袋。”
“你真得修閉口禪了呢!”
“話還是要說的,看對誰,我不喜歡公眾。對了,夏目的日語是棗的意思,是不是因為棗子長得像眼睛,又是夏天成熟?”
“可能吧,我不知道,...”
林雙嘆了口氣。
“嘆什么氣?”
“以為你知道呢!”
“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不知道的事多了。”唐沅輕輕哼了聲。
電梯墻上有處理緊急事態的圖解說明,林雙目光落在上面,感覺寫得很細:“這電梯出過事嗎?”
“以前沒有,以后不知道。”
叮!
到二十樓,進門。
唐古麗菲不見蹤影。
林昭在打電話,跟他點點頭,很快掛了電話,示意他過去。
“麗菲人呢?”
“她在陽光房畫畫,每天的課。”
“哦...”真是個好學生。
“剛才不是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