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和語純坐在溫暖的車廂里,語卿和寒山坐在駕駛位頂著風雪趕著馬車。
何氏拉著語純的手道:“今兒有好幾戶人家的女眷都想為你作媒,娘也拿不定誰家保的媒好。”
語純羞紅著臉道:“娘拿不定主意,那就問四郎吧。”
何氏道:“四郎才多大?哪能做這么大的主?這可是關乎你一輩子的大事,馬虎不得。
反正咱家在此地也沒什么親戚可走動,不如明日我們去廟里上香,求菩薩賜你一門好姻緣,你看可好?”
語純腦子里沈兆涵的身影一閃而過。
只可惜兩家已經有了恩怨,就算沒有恩怨,也天涯各一角,兩個人是不可能的了,因此溫順的點點頭。
馬車眼看就要行至銀杏巷那棵大銀杏樹下,一個仆從模樣的大漢攔住了語卿等人的去路。
語卿見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問:“這位大叔,你是何人,為何攔下我家的馬車?”
何氏和語純提心吊膽的掀開車簾的一角往外看。
那個大漢拱了拱手,告訴語卿,他是李老夫人家的奴才。
是奉了李老夫人之命來告訴她一件重要的事。
接著便把金豆回到應天江家五房老宅所發生的種種說與語卿聽,讓她趕緊借此機會找老宅的人算賬去。
語卿疑惑的問:“既然李老夫人想讓我去老宅為我亡父洗清污名,為何不早點告訴我?現在才來通知我?”
若第一時間通知她,她還能聯手金豆殺老宅那邊的人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金豆下落不明,讓她怎么找老宅那邊的人算賬?
就算李老夫人想要利用她對付吳氏,也得提供她一個最好的時機才行。
那個仆人解釋道:“誰能料到金豆會在大年初一趕回來?
我們府上要過年,要忙著招待賓客,哪有時間留意江家五房那邊的情況?
一收到消息,老婦人就立刻派奴才來送信,已是盡力了,接下來看江大公子的了。”說罷,拱了拱手,便離去了。
語純探出頭來提醒道:“四郎,人家在把我們當槍使。”
語卿道:“我豈有不知?但是為了給江老爺洗刷污名,不能不入李老夫人的圈。
只是金豆已經失蹤了,即便我想入圈也沒多大用,且靜觀其變吧。”
剛才李老夫人家的仆人說,金豆是在江明忠出府駁斥她不久后下落不明的。
哪怕用腳趾頭也能夠猜出是江明忠把金豆給處理了。
金豆一死,而且連尸體恐怕都找不到,又怎么找老宅那邊興師*******明忠畢竟是為官之人,比江明孝手段要厲害多了。
明著駁斥金豆的話,還裝出不必理會她的坦然模樣,背地里卻將她殺人滅口。
語卿的原則是,能替江明軒洗清污名,讓老宅那邊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最好。
不能替江明軒洗清污名也無妨,畢竟人死如燈滅,活著的人更重要。
只有她們全都好好活著,才能把笙哥兒撫養成人,也算是抵了冒名頂替江明軒一家的罪過。
馬車繼續行駛,來到了自家宅子前。
語卿跳下馬車,去扶何氏和語純下車,忽聽背后有人喊:“賢侄,你總算回來了,這已是二叔三顧茅廬了,哈哈哈!”
語卿回頭,看見一頂四人大轎停在了她身后,轎簾一掀,下來一個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