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明忠只要江明孝讓旺財把所有的罪認下即可,可江明孝想了又想,這事緹騎已經插手。
緹騎的審訊手段沒幾個人能扛得過去。
只怕旺財一看見緹騎,不用人家嚴刑逼供他就什么都招了,那豈不是把他給供出來了么?
雖說殺人未遂,罪不至死,但坐牢恐怕躲不過。
為了使自己免于牢獄之災,只能讓旺財消失,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供出他來。
旺財聞言,心中一顫。
他又不是第一天在府里當差,哪會不明白江三爺的意思?
表面是讓他遠走高飛,實際上對他動了殺心。
旺財磕頭如搗蒜道:“三老爺,奴才不會向任何人供出您的。”
江明孝不滿的吼道:“叫你走你趕緊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旺財又怕又恨,他在府里當差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能為一件事辦砸了就要將他卸磨殺驢?
可無論他怎么央求,汪明孝就是不改口。
失魂落魄的從議事廳出來,旺財懷著一線希望去求二老爺。
老夫人他連想都沒想要去求她,因為老夫人心太狠了,求也是白求。
倒是二老爺心善,這么多年從沒苛責過下人。
他去跟二老爺說,他無論如何都不會供出三老爺,說不定二老爺會放他一條生路。
做官之人不會像三老爺那樣心胸狹窄,過河拆橋的。
他如今是溺水的人,哪怕是一根稻草他也要抓住試一試。
江明忠聽完旺財的話,知道江明孝想殺人滅口,肅著臉道:
“我知道你是忠仆,因看不慣金豆誣陷主人才這么做的。
可你是家里的老人了,什么事該做,什么話該說,你心里難道沒有數?
我瞧著阿祥是個機靈的,等過完還想把家里的田莊交與他打理。
你偏鬧出這樣的事,你叫我怎么辦?是提攜他還是不提攜他?”
旺財一聽這話,癱軟在地上。
他們一家是家生的奴才,全家大小全都在江府為奴。
阿祥是他的大兒子,二老爺拿他大兒子威脅他,他不能不死。
旺財在心里苦笑,是自己想多了,以為二爺心善。
二爺是老夫人親生的,有其母必有其子,做母親的那么歹毒,做兒子的又怎么可能心善!
初三那天,玉石巷的街坊們再次被號哭聲吵醒。
這次的號哭聲比初一早上的號哭聲還要凄慘瘆人。
街坊們在自家屋里豎著耳朵聽了聽,號哭聲是從江家五房仆人居住的那排房子那里傳出來的。
眾人甚是好奇,江家五房又出了什么事?
街坊們從熱被窩里爬起來,頂著嚴寒,尋著哭聲來到了五房的管家旺財的房舍前。
只見堂屋的木板上停放著旺財的尸首,他的妻兒子孫在他尸首前跪了一地,一個個哭得撕心裂肺。
后來的向先來的打聽是怎么一回事。
有知情者說道:“聽旺財大媳婦說,昨兒她公公被二老爺和三老爺訓斥了,一整天都悶悶不樂,也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