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小小的插曲全都被夏若寒看在眼里,他雖然不爽蘭兒對語卿的態度,但并未阻止。
再怎么說蘭兒是他忠仆的女兒,語卿不過一個外人而已,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外人而讓蘭兒心里不痛快。
蘭兒捧著點心來到書房,早已換了一副嬌嗲的笑臉,嬌滴滴道:“廠公大人,嘗嘗蘭兒做的杏仁豆腐。”
她雖然在府里有特權,不干活也沒人說她,可她卻為了夏若寒洗手作羹湯,經常做他愛吃的美食。
杏仁豆腐就是夏若寒最愛吃的點心之一。
可這次夏若寒只淡淡瞟了一眼,然后說了句:“不想吃。”便披上披風,帶著幾個緹騎出門了。
蘭兒端著那盤杏仁豆腐追了出來,看著夏若寒那矯健的身姿,心里有點不是滋味,總覺得他對自己沒以前那么好了。
輸了官司,江家老宅如喪考妣,全都哭喪著臉。
特別是吳老夫人,本來經過醫治,病情稍稍有點好轉,卻聽江明忠跟她說,知府判她病情一旦好轉就去江明軒墳前認錯,當場就氣暈了過去。
要是不怕丁憂又要在家賦閑一年影響將來的晉升,江明忠真恨不能不請大夫給親娘治病,讓她死了算了,她惹下的麻煩也就能夠隨著她的死全都一筆勾銷。
看著大夫給吳氏把了脈,問了診,開了藥方,江明忠又帶他去給江明孝檢查棒傷。
所幸沒有傷筋動骨,只是皮外傷而已,大夫開了內服外用的藥方。
送走大夫,江明忠悶悶不樂,負著雙手往書房走去,在心里思忖著要不要造成一場意外弄死語卿那個刺兒頭。
只有她死了,他們江家老宅才會恢復往日的寧靜。
一個仆人來報,說廠公大人要見他。
聽到廠公大人四個字,江明忠如雷貫耳,驚得差點魂飛魄散,連思考他為何會造訪的時間都沒有,立刻親自迎接。
一路上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總感覺夏若寒來他家兇多吉少。
一見到夏若寒,江明忠就暗暗打量他。
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卻讓江明忠感到一股無形的威懾力。
隨著兩人距離越來越近,這股威懾力也越來越重,仿佛大山壓迫下來,讓江明忠喘不過氣來。
雖然已經過了元宵,可天還是很冷,江明忠的額頭卻冒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
他趨身向前,臉上堆著不自然的諂笑,請廠公大人去正廳。
夏若寒停下腳步,淡漠的看著他:“不用了,本座只說幾句話就走。”
江明忠忙彎腰拱手:“督主大人請說,下官洗耳恭聽。”
夏若寒道:“本座想告訴你,若語卿或者他的家人少了一根汗毛,本座都會唯你是問。”
他語氣平淡,似在閑聊一般,江明忠卻如雷劈一般震驚不小。
廠公大人這是在為語卿那個小畜生出頭?在告戒自己不得報復傷害他一家大小?
他惶恐道:“若……若他們自己出了意外呢?”
夏督主冰冷道:“也算在你頭上!”
江明忠頓時面若死灰。
他不僅不能傷害語卿那個小畜牲,還得保護他的安危?
他以為這種情況已經夠壞了,殊不知更壞的情況在后面。
只聽夏若寒繼續毫無溫度的道:“除此之外,本座限你在十日之內和語卿分家,把他一家應得的財產悉數分給他,若差了一個銅子別怪本座手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