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先生在盛海大學已經工作了近十年,從未聽說過他有親屬。”
“他本人也是一直住在學校職工宿舍里。”楊盼說道。
邢桑想著:眼前這個自殺的鐘洋,長著同鐘馨的弟弟一樣的樣子。
生活軌跡和人際關系卻與她所知道鐘洋是截然不同,這其中定然有蹊蹺。
“那么,貴校對死者的遺體有何處理?”邢桑問道。
楊盼說道:“校長提及過這件事情,他的意思是,學校死了這么多人,本就引起了恐慌。”
“如今若是再暫存鐘先生的遺體,恐怕......”
邢桑說道:“嗯,這樣也好,既然鐘先生的遺體無人認領。”
“那么,便由我們特案組暫時提走,以便做尸檢。”
楊盼有些落寞的說道:“也罷,只是從此這鐘再也沒有人肯為它付出心血了。”
“鐘先生很是負責任,整個鐘的內部結構和零件,皆是他在這機械間里檢修、維護和調換的。”
“可是如今,唉......”
邢桑看著楊盼說道:“楊女士對學校的員工也很是上心和關懷啊。”
“自然是這樣的,作為大學的校務負責人,每一個學生和職工的身心安危,我都應該照顧的到才對。”
“或許,我早一點發現,也不會出現鐘先生自盡這樣的慘劇。”楊盼自責的說道。
“自殺?楊女士似乎很確定鐘洋不是他殺?”邢桑問道。
楊盼頓了頓,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張折成三段的信紙,給邢桑說道:“這是鐘先生的遺書。”
邢桑接過來以后,打開和其他三人看到上面只有一句話:我的任務已經完美完成,是時候離開這個骯臟的世界了,只是你不要再,
這遺書寫到這里戛然而止,邢桑反正面翻了一遍,并未發現還有任何字跡。
“沒有寫完的遺書。”邢桑說道。
“楊女士,今晨你來報案時卻未曾提及你手里還一封遺書的事情。”周一疑惑道。
楊盼說道:“那時,我還未有發現這封遺書。”
“什么意思?”周一問道。
楊盼繼續說道:“報案以后,我回到學校辦公室收拾了個人物品,準備離開。”
“因為,這幾起血案的原因,學校決定提前放假,我便先回到了家中。”
“休息一會之后,我在書房歸置東西時,在自學校帶回的一本書中發現了這封遺書。”
邢桑問道:“什么書?”
“什么書?”楊盼疑惑的反問道。
“在哪一本書中夾著這封遺書?”邢桑問道。
楊盼想了一會說道:“是《山鬼》!”
“楚辭?”周一驚道。
“并不是楚辭中的山鬼,我翻看過,里面的字句更像是樂譜。”楊盼說道。
邢桑認真問道:“你能看懂那樂譜表達的內容嗎?”
“看不懂,書中的樂譜都是用早就消失的越字譜寫的,我也是在圖書館的歷史書上見到過,才看得出來。”楊盼說道。
“不過我好像沒有那樣一本書。”
“它很舊,深棕色的書封,摸上去的手感很像一種皮革。”楊盼接著回憶道。
邢桑點點頭,看向緊閉著雙眼,失去生命的鐘洋說道:“看來,正是這本古籍樂譜的問題。”
“而且他一定要讓你看到這封遺書。或者說,他想讓你促使我們阻止什么人的什么行動。”
“遺書中的他的任務又是什么?那個仍在持續行動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還有,《山鬼》樂譜,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