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為妻子孩子掙一套房子,在關津南思來想去了很多后,他打算去找母親把房契里寫上自己的名字。
誰會料到,母親聽后氣的從此一病不起,依靠著關津南照顧。
關津南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何母親對把房契改成自己的名字這件事情這樣氣憤。
漸漸的老母親大小便失去了控制,味道難聞。
妻子也不再在乎夫妻之間的所謂感情,指著他的背后罵著病入膏肓老母親。
曾經有那么一個夜晚,關津南徹夜未眠,他看著黑暗中的母親和房間里熟睡的妻子孩子。
他想一把火燒了這房子,燒了這孽債,燒了一了百了。
反復打開關死的打火機,火苗在關津南的眼睛中熄滅再燃起幾百次。
他回到屋子里,只有老母親躺著,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
一陣惡臭又傳來,他面無表情的走到母親的床旁邊,給她換下來拉尿的床單。
接著,關津南再一次坐進沙發里,他感到深深的絕望。
不知坐了多久了,太陽快要升起的時候,關津南從沙發里站了起來。
打開臥室門,走進去,手里拿著平時貨車里備著的長螺絲刀......
邢桑從沙發里站起來,她站在窗前看著對面的歌舞升平和繁華,說道:“這世道對于每一個人是公平的。”
“卻也是不公平的,因為它根本不管這些人們是不是活在痛苦中。”
“所以,想要活著,只能自我救贖。”
關津南長嘆一聲說道:“那時,我的妻子很愛笑,溫柔,說話輕聲細語。”
“她說過她不在乎我有沒有錢,有沒有房子,她愛的是我這就足夠了。”
“可是不知是什么時候?她變了,變成了對我的厭惡,變成了對我的咒罵,對我的推搡。”
邢桑沒有回身,她繼續說道:“有時的時候,壓垮人的只需要一個念頭而已。”
關津南殺死自己女兒的最后一刻,那一聲爸爸,徹底擊碎了他的最后一絲理智。
他飛奔出女兒的房間,驚恐踉蹌的跌倒在地下。
余光看到左邊客廳里的老母親,原來一切都是因為房子。
關津南連滾帶爬的撲倒在母親身旁,張大嘴卻出不來聲音。
他嘶啞的喊著,眼淚順著消瘦的臉旁流了下來:“媽,為什么,這都是為什么。”
“我努力工作,侍奉老人,善待妻女,可是到最后所有人都拋棄了我!“
”媽,我心里難受啊!四十歲的我除了蒼老,什么都沒。”
當陽光照進窗戶里時,關津南的螺絲刀已經插在了老母親的太陽穴里面。
他給了母親一個痛快,這樣活著太苦,所有人都苦,他終于得到解脫。
母親的房子終于完全可以歸他所有了,妻子再也不會碎碎的咒罵他和瞧不起他。
女兒不會被像他這樣的男人拖累,看似美好的一切,仿佛又都在這房子里完成了,
關津南結束了三個人的痛苦,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前天從醫院順來的手術刀。
割開自己手背上的皮膚,快速的將自己的皮割了下來,血流了一地。
但是,這只會讓關津南更加亢奮,他艱難的把皮掛了起來。
然后倒在了地上,他用盡最后的力氣,爬進了浴室里,掙扎著站起來走到浴室的浴缸旁邊。
關津南看著里面的冒著黃色霧氣的水,慢慢躺進浴缸里,等到他完全躺進去時,已經被強鹽酸和強硝酸腐蝕殆盡。
邢桑手中顯出無恒斷劍,念道:“道可以正法謀,惡生入默淵。”
就見話音剛落,關津南的怨氣迅速的飛入了斷劍之中,消失不見了。
房子里,回蕩著歡聲笑語,那是曾經幸福美好的過去。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選擇在自己的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