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來繼續對路憲說道:“這時候,兇手出現了。或許是少年認識的人,或許是陌生人。”
“但是,兇手答應了少年的請求,少年很感謝兇手。”
“所以,他才愿意在暴雨的深夜跟著兇手一起離開,奔赴死亡。”
路憲同樣看著韓茶,他感到這一刻的她非常的陌生,她的眼中是近乎于冷漠的意味。
路憲頓了頓問道:“那么,兇手為何將他溺死,然后放入一個圓形的玻璃容器中呢?”
“或許是重生吧。”韓茶慢慢的說道。
“重生?”路憲疑惑道。
韓茶閉著眼睛,揉著太陽穴說道:“圓形的玻璃容器,溫暖的水。”
“這是人類最原始的渴望,所有的愛都在這里孕育著。那代表著生命的伊始,代表著母親。”
路憲分析道:“生命的初生,這代表著重新開始。”
韓茶睜開眼睛道:“在某種意義上,兇手在幫少年完成一次重生的儀式。”
路憲問道:“你認為兇手是的怎樣的人?”
韓茶分析道:“兇手非常聰明且心思縝密,人際關系很簡單,或者說孤僻。”
“看似外表精神正常,沒有任何不良嗜好,30歲到40歲之間,男性女性都有可能。”
“兇手有穩定的收入來源,對于財富沒有太高的追求,但是權利一定很大。”
路憲問道:“權利很大是什么意思?”
韓茶說道:“兇手的童年甚至說青年,都非常的正常且和諧。”
“沒有貧窮的苦惱,家庭美滿幸福,只是兇手認為只有自己才有權利去裁決別人的生死。”
“當兇手找到獵物時,兇手就會驅使獵物走向滅亡。”
路憲出神的說道:“權利的愛好者,殺人只是凸顯他(她)的權利!”
韓茶轉身向窗邊,一陣風吹進來:“不,他(她)認為自己是救世主,他(她)在幫痛苦的人解脫。”
她的發絲被吹起,路憲才注意到今天的韓茶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戴著一條黃色白點的發帶。
路憲稍稍整理了一下和韓茶的談話,他站起來,走到韓茶的身后輕輕的扶著她的肩膀。
韓茶卻趕緊閃到一邊,轉身說道:“快下雨了,早些回去吧。”
路憲怔了怔,低聲道:“你為何躲避著我,從那日起,你到底?”
韓茶有些輕柔的怨道:“別說了,注意安全,記得打傘?”
“總是懶得撐開傘,時常被淋成落湯雞。”
路憲拿起方才帶來的黑傘,離開了韓茶的辦公室,臨出門前說了句:“好來!”
路憲在辦公室門關上時,他的笑慢慢消失了。
他的腦海里是韓茶搓小指的動作,這個動作早已經刻在了他的腦子里。
從前,韓茶只要撒謊就會搓小指,就在剛才,路憲拿出昨天發現尸骸的報告時。
韓茶不經意間搓了一下小指,只是那輕輕一下。
也就一秒鐘,可是,還是被路憲捕捉到了那個熟悉的動作。
顯然,韓茶也知道自己這個毛病,曾經一定很長一段時間,專門改過這個毛病。
但是,人的有些動作是不受控制的下意識的一下,讓路憲心生懷疑。
他真的不希望這個案子和韓茶有什么聯系,他在心底問著自己:韓茶為什么要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