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囚禁,沒有追殺,如此輕易,她與他,始于初見他的一句“你會后悔”,終于結束她的一句“我放你走”。干凈利落,不留余地,亦無關愛情。
“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可以下山。若有人阻攔,給他們看這串相思豆。”聞宛白沉沉說道。
蘇曄之垂眸,想了想,抬步走到她面前,輕輕擦拭她唇上的血漬。臨了,輕輕吻了吻她的唇畔,眸中不沾半分**。
聞宛白這一次意外地輕輕推開他,聲音微微有一些顫抖:“以后離我遠一點,要多遠有多遠,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她已經恢復了常人的姿態,不可能會選擇囚禁一個心不在水月宮的人。
她直起身,慢慢站起來,在一棵樹下輕輕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等萬惡的自己醒來,大概會氣急敗壞吧。
乾楓抱著桑頤出現在山路上時,聞宛白正在理衣服上的褶皺,她抬眸時笑靨如花,眼睛里充滿了光。“師兄。”
乾楓一愣,下意識后退一步,見到是聞宛白,眼神中立刻換上戒備。“宮主。”
聞宛白有幾分難過,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卻無法挽回。
從前,師兄從未用這樣的眼神對過她。
“今日,我必須帶走她。”
乾楓似乎是豁出去了,他在說出這句話時,眉眼間寫滿了認真。
“你是我的暗衛。”聞宛白微笑,盡量不顯出自己的弱勢。
乾楓垂眸,語氣冷冷:“我會回來,任由宮主處置。”
他對她的忠心,終究建立在桑頤的安全之上。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聞宛白的心有幾分泛疼,強忍著心酸說道。
乾楓堅定不移地看著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師妹,收手吧。你殺了這樣多的人,早已十惡不赦,難道真的要手刃同門嗎?”
聞宛白突然開始控制不住體內暴戾的因子,垂在身側的手有幾分顫抖,目光變得犀利:“想走?別忘了,水月宮如今的主,究竟是何人。”
她咽下一口咸腥。
“你還是不乖,我親愛的師兄。”
她自懷中掏出一枚翠綠色的蕭,輕輕吹了起來,不過寥寥數聲,乾楓便有些頭痛地皺起眉,可背著桑頤,無法騰出雙手捂住耳朵。
桑頤服下參湯,被乾楓裹得嚴嚴實實,氣息平穩,只是暫時沒有醒來的征兆。
他想帶她下山。
聞宛白停下吹簫的動作,揚眉看向她可親可敬的師兄。
“殺了我,我就放她走。”
她的目光攜著三分戲謔,可出言時卻比任何時候都淡然,像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而不是在談論自己的生死。
現在的她是強弓之弩,殺了她,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
她又是何等的希望,真的有人了結她這匆忙而充滿過錯的一生,看似暴戾的皮囊下鑲刻著怎樣的寂寞,不會有人明白。
這世上本沒有什么感同身受。
她看向乾楓,唇角勾起三分譏誚。
“師兄,我也是你的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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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酒回來了~最近有點忙,下周有考試,所以寫的有點慢,沒有存稿可太好哭了T﹏T,下一本酒酒一定要好好存稿,小可愛們都不投票票了,是不愛酒酒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