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自家媳婦,畢承就咧嘴笑開了,用力點頭:“嗯,她這會兒肯定高興著呢,她可鬼機靈了,沒準兒都猜著咱倆今晚要回來,這會兒都給咱們預備好夜宵啦。”
畢承說完,回頭跟鄧文明笑道:“待會兒你就上我家住吧,這么晚了,別去敲打擾你三伯了,明早再過去也一樣。”
鄧文明一聽能跟炎顏一起吃夜宵,立刻點頭應了聲:“好!”
想起穆娟兒,炎顏心里也熱乎乎的,腳底下不自覺就走得快了。
她還想著,待會兒他們敲響院門的時候,那個聰明的小婦人肯定就想到是他倆回來了,然后堂屋里就傳出來“篤篤篤”盲杖輕快點地的聲……
“欸?門怎是開著的?”炎顏的手剛挨上門板,虛掩的木門自己就開了。
畢承皺緊眉頭,這么晚了,穆娟兒不可能不栓門。
他一把推開門,一個箭步就跨進了院子:“娟兒?娟兒……我回來了!”
大院子里漆黑一片。
三人開始在各個屋里找,堂屋,臥房,后院的灶房……整個院子里全都找遍了,所有的屋子都黑漆漆的,到處都不見穆娟兒的人。
三個人都有些著急了,
炎顏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猛地推開緊閉的堂屋門,掌中已經凝出了金黃的炁凌漩渦。
炁凌燦爛的光華瞬間亮透了不算大的堂屋。
屋子里所有的東西都歸置地好好的,是穆娟兒平日里一貫愛干凈的習慣,臥房里床頭的枕邊,整齊疊放著她晚間穿的白棉寢衣。
畢承走過去,把手放在穆娟兒的寢衣上,眼睛里全是焦躁不安。
“娟兒的盲杖沒帶在身上!她應該沒走遠。”
炎顏從堂屋門后頭找到了穆娟兒從不離身的那根竹盲杖,她往桌上掃了一眼,桌上還有只空盤子,盤底散落著一層潔白的糖霜。
這盤子應是裝糖果子的。穆娟兒往常給孩子們講故事的時候,常愛做些糖果子給孩子們當零嘴。
盤子空空的一個糖果子都沒剩,顯然是孩子們進來過。
畢承拉出方桌下的火盆撥開灰看了看,道:“今日一整天這屋里都沒人,灰都冷透了。”
鄧文明問:“會不會這兩日天太冷,祥三嬸子不放心,把娟子姐接到我三伯家去了?”
他一句話提醒了畢承和炎顏。
沒錯,他們臨走前,是把穆娟兒托付給了鄧祥家大娘。
三人出了堂屋,正打算去鄧祥伯家詢問,木門被人從外頭推開,進來的正是鄧祥家大娘和鄧祥伯。
一見這老兩口全都過來了,炎顏的心就往下一沉。
畢承上前一把拉住鄧祥伯的手,急道:“我家娟兒呢?她在您家是不?”
鄧祥伯是老實人,見畢承急了,他也跟著著急。他一著急嘴唇兒就發抖,就更說不清楚話。
炎顏一貫冷靜細致,她心里清楚,如果穆娟兒真的只是去鄧祥伯家里住,鄧祥家大娘就不會跟鄧祥伯一道過來。
穆娟兒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