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想巴結還愁沒門路,哪里敢得罪。
這會兒被斛律保檸親口問到腦門兒上,陸元一時間沒想好合適的措辭,就沒敢貿然開口。
斛律保檸冷冷撇他一眼,對廖仲慶道:“仲慶兄,方才的事,我替炎姑娘作證,確實是陸元先出口中傷炎姑娘名譽,炎姑娘手下才放妖還擊,此事,全是由陸老板帶頭挑起,與炎姑娘無關。”
陸元一聽立馬急了:“……斛律大家主,我陸元與您無仇無怨的,您犯不上這般袒護一個才來鷹軌城的外人吧。”
斛律保檸冷笑:“炎姑娘對犬子與愛女有救命之恩,是我斛律府中的座上賓,到底誰是外人?陸老板想清楚了再說。”
斛律保檸說完,目光深深看了陸元一眼。
這一眼,凌厲森寒,陸元瞬間汗透背衫。
陸元總覺得斛律保檸看他的眼神里好像隱著殺意。
他百思不解,他又沒得罪過斛律家,就剛才說炎顏勾搭斛律筠,那也說得是炎顏,又沒貶低斛律筠的意思,斛律保檸不至于護短護成這樣吧。
不過斛律保檸一開口,場上的局面立馬就變了,首先所有的商隊就都不吭聲了。
但凡是往東的商隊,就有用得著斛律家的地方,至少得去人家勢力范圍行商,斛律大家主親口表明立場,所有商隊的立場全都跟著再次一邊倒。
廖仲慶這回不用為難,回頭就瞪向陸元:“有斛律家主證明,定是你先挑起事端,居然還胡攪蠻纏,趕緊向炎姑娘道歉。”
陸元脖子一梗:“要我跟她道歉,不可能!”
廖仲慶:“陸元,今日是我廖家秋祭的大日子,你是要蓄意挑釁么?趕緊道歉!”
陸元漲得臉紅脖子粗,看著對面晏晏帶笑,等著他賠禮道歉的炎顏,陸元突然壓低了聲對著身邊的一個修士暗下命令:“給我弄死這個臭丫頭!”
他身邊是個才收入麾下的金丹初期修士,聽陸元這么吩咐,緊張道:“可是頭頂那只黑櫟精可不好惹。”
他還是頭回見這么大個的黑櫟精呢,這家伙一看就不是善茬。
陸元搖頭:“不要緊,她今天帶來的人不多,咱們的修士全在外頭,只要干掉她,咱們順利退場絕對沒問題。”
“可是這樣一來就得罪了廖家和斛律家……”金丹修仍有點猶豫。
他可不想剛投奔陸元就當替罪羊。
陸元冷聲嗤道:“哼,人死茶涼,只要這個臭丫頭死了,廖家就算為了往后的生意利益,也不會與我作對!你放心,廖仲宣用得著爺的地方多著呢!”
金丹修聽他這么說,把心一橫,就要準備放招偷襲炎顏。
可是金丹修的靈炁還沒凝聚成形,天空中盤旋的黑櫟精突然俯沖而下,巨大的鳥喙狠狠啄在陸元身邊修士撐起的防護結界上。
結界表面一陣光芒驟爍,就像個巨大的泡泡,“砰”地一聲爆裂消散。
撐住結界的筑基修士胸口一熱,一口鮮血噴出老遠,當場倒地面如金紙。
這一幕只發生在須臾之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炎顏詫異地從座位上站起身,回頭看向一直安靜佇立在身后的拔汗那。
拔汗那也同樣驚詫地瞪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感受到炎顏投來質問的目光,把汗么緊張地趕緊搖頭:“不,不是我干的!我沒有讓黑櫟精襲擊。”
炎顏腦中靈光一閃,驚恐地轉開目光向四下望去,口中喃喃:“是摩訶洛伽,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