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里每個人望著炎顏的目光都亮晶晶的。
那里面除了感激,炎顏還看到了信任,依賴,還有深深的驕傲。
她的商隊,以她為驕傲了。
炎顏同時發現,商隊眾人把對她的稱呼也改了,從原來的“東家”,改成了“大東家”
炎顏展顏,目色欣慰。
這一戰,值!
這邊眾人正向炎顏行禮,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嘈雜。
眾人扭頭看去,就見牛能淦領著他手下所有的商隊弟兄也全都朝炎顏跪下來。
開口說話的,是老修幸元正。
“我說人家商隊的人跪就跪吧,你又不是人家商隊的,你跟著起什么哄啊?”
牛能淦牛眼一瞪:“人家小娘子對俺們有救命之恩,咋啦?救命之恩不當跪?”
幸元正擺了擺手,一副對牛能淦瞧不上眼兒的不耐:“你沒看出來人家商隊那是跟人家東家表忠心呢,跟你這傻大個有啥關系啊?你咋就一點看不出個人情世故呢,哎,真是!”
牛能淦笑了:“嘿,你個老渣修,還教訓起老子來啦。小子們,把這老渣修給爺摁地上,讓他跟咱們一塊兒給炎姑娘磕頭!哈哈哈哈……”
牛能淦一聲令下,手下鏢師伙計全都挑起來,兩下就把幸元正給按在了地上。
老頭剛用清潔術整理出一派仙風道骨范兒,秒變老叫花……
兩支商隊的眾人一哄而笑。
等到眾人從重獲新生的喜悅里回過神來,突然有人喊了一聲:“看,這廟又出現了!”
然后眾人才看見,在炎顏的身后,就是他們曾經夜宿過的破神廟。
“奶奶的!要不是這破廟,俺也不會平白折損好幾個兄弟,老子砸爛了它,免得日后害人!”
牛能淦一個猛子從地上躥起來,拎著一對錠金大錘就要往上沖。
炎顏趕緊伸手將人攔下:“且慢,這廟宇我破境出來后進去看過,此廟并非咱們暴雪當晚歇腳的那座廟,這是茶仙陸仙人的道場。”
眾人聽得盡皆詫異。
炎顏轉身就要向廟內走,卻覺衣角一緊,回頭卻自己的衣襟被噸巴用嘴含著。
顯然小家伙這幾天找不著她嚇壞了,怕再生意外,不愿她再踏入這廟宇。
炎顏揉揉噸巴的大腦袋:“跟我一起進來吧,咱們先前進的不是這座廟宇。”
說罷,炎顏跨步從容走了進去。
眾人雖然心中忐忑,但見她進去了,也紛紛跟了進去。
等到踏入廟宇,所有人都愣了。
這哪里是一座破廟,這分明就是一座經常有人祭拜灑掃的香火鼎盛的神廟。
廟宇不大沒有駐廟的主持,只有一件正殿被附近村民灑掃的干干凈凈,別說墻壁的破洞,墻角連張蛛網都沒有。
廟正中央的龕位上,供奉著一位手捻茶芽,須發皆白,眉目慈祥的老神仙。老神仙被信眾塑了金身,身上還披著件大紅的絲絨斗篷。
在老神仙面前的香案上,整整齊齊擺著三盤供果,正中央香爐后的神牌上,端端正正豎書“茶仙競陵子”幾個粉金正楷。
原來這廟宇是茶仙的道場。
沈煜云道:“難怪這道場雖不大,香火卻如此旺盛。傳聞茶仙點葉為茶,即為常飲亦可入藥,為人族開辟又一致富養生之途,積下無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