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顏看了眼金蘭嬌,問:“其實你倆也不熟吧?”
金蘭嬌點頭:“我與他雖然是未婚夫妻,但其實我都算不上不認識苗景辰,他一直在禹穴那邊的苗家老宅,很少來鉅燕堡。我與他只在當年定親的時候匆匆見過一面。”
金蘭嬌說完,默了片刻,緩緩道:“他此番趕來鉅燕堡,很可能是來參加這一次的拍賣會。”
炎顏眨巴眨巴眼,看著金蘭嬌難受的模樣,終究沒忍心說出口。
她其實很想說:也可能是因為你。
倆人正聊天呢,車轎再次停下來。
客棧到了。
鉅燕堡分內外城。
有專門的城墻阻隔,內城門亦跟外城門一樣有專門的守城士把守,而且進出管理比外城還要嚴格。
因為進入城中已是酉時,內城在酉時初刻就已關閉,因此,商隊今晚只能暫時住在外城。
商隊入駐的旅館是牛能淦推薦的,房屋很寬敞,屋內陳設也十分整潔。
因為商隊只有炎顏和金蘭嬌兩個女子,為安全起見,便給她二人專門訂了個雙套間。
鉅燕堡的旅店服務十分周到,除了豐盛的餐食熱水之外,隨時都有洗浴用的熱水供應。
炎顏和金蘭嬌才收拾好東西,就有人敲門:“客官,送凈水。”
金蘭嬌趕緊過去開門,炎顏扭頭看過去,就見一個面白無須的矮胖中年男人走進來,身后跟著一只跟他體型差不多,圓滾滾,胖嘟嘟的妖獸。
妖獸身形有點像象,同樣的大耳朵,只是沒有長長的鼻子,背上有薄薄的一層甲,不像龜背那樣隆起的,卻是平平整整,托著兩只熱氣騰騰的大木桶。
妖獸跟在胖男人身后,邁著慢悠悠卻很穩當的步子,把熱水送進浴室里。
放好了凈水,男人帶著妖獸從浴室里退出來,向炎顏和金蘭嬌恭恭敬敬行了一禮:“二位客官有何需求,只要扯一下門前的銅鈴,小的立馬上來侍奉。”說完,又恭恭敬敬出去,順手帶上房門。
見門關上,金蘭嬌回頭對炎顏笑問:“你瞧出剛才那是個什么沒?”
炎顏以為她問的是那只長的像象的小怪獸,老實搖頭:“龜不龜,象不象的,沒見過。”
金蘭嬌笑道:“那個馱水的是負甲獸,我家里也有,一點笨笨的走路非常慢但很老實,力氣也大,專門養來馱東西用的。我問的不是這個,是剛才領著負甲獸進來的那個。”
炎顏一臉懵逼:“那個不是個人?”
金蘭嬌笑嗔:“當然不是,他要是人我還問你作甚?你沒看見他胸前佩著化形牒?就說明他是只修成人形的妖。”
炎顏瞪大眼:“那是只妖?我一點兒都沒看出來!”
炎顏完全沒感受到那矮胖男人身上的妖息。
金蘭嬌頷首:“這就是化形牒的作用。佩戴化形牒,不光可以證明這些妖的合法身份,還可以約束他們的行止,以防他們隨時幻化出原形傷人或損害城郭。”
妖怪千變萬化,有的形如螻蟻幾不可見,有的身材龐大幾乎可以填滿整條街道,要一個個動不動就幻化出本體,那城里還不得亂套?
金蘭嬌笑道:“每只妖怪的化形牒上都寫著他們各自的身份,剛才進來的那個是只花鼠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