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顏溫和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空家主為人豪爽,我的商隊在路上又與他的結拜兄弟交情甚好,商隊在那邊住著挺自在的。況且你家這位置高處不勝寒,我那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商隊,就不叨擾了。”
契無忌一臉委屈巴巴:“姐姐嫌棄我……”
炎顏哭笑不得:“我怎會嫌棄你,能與你結識,恐怕整個鉅燕堡的人都得羨慕我!”
聽炎顏這么說,契無忌又歡喜起來:“姐姐不嫌棄我就好,隨姐姐喜歡住哪兒都行,不過如有需求,姐姐可隨時差人來告知與我,在這鉅燕堡內,還沒誰敢與我契家過不去的呢。”
炎顏點頭道謝,突然想起今日之事,順嘴問道:“苗家,你了解多么?”
契無忌歪著頭想了想,道:“苗家是最早一批搬來鉅燕堡的貴族之一,在這邊經營有幾代人了,家族生意往來與鉅燕堡其他大小勢力之間盤根錯節,關系十分復雜,算是比較有根基的。總體外面的風評還算不錯。”
炎顏輕輕頷首,正欲再問時,飛攆已經緩緩停駐。
金府到了。
炎顏起身走出內室,與金蘭嬌相攜下了飛攆。
金蘭嬌與契無忌再三道謝。
契無忌并沒下去,端立在飛攆門前的欄桿前,望著炎顏溫柔含笑,最后才將目光移到金蘭嬌身上,淡淡說了句:“三小姐,婚姻大事需格外謹慎。”
金蘭嬌趕緊頷首道謝。
契無忌淡淡掃金蘭嬌一眼,回轉身,跨進攆門時輕飄飄地說了句:“苗家的老二可不簡單呢!”
金蘭嬌驚詫抬頭。
大仙鶴拖著飛攆已經緩緩向東飛去了。
收回目光,金蘭嬌緊張看向炎顏:“剛才那位小哥說的話是什么意思?莫非……今日補魂草一事,是苗景辰刻意安排的?”
這人竟然能算計得如此精準,實在太恐怖了。
炎顏卻搖頭:“我覺得洪歌十有八九另有所指,他只說苗景辰不簡單,具體并沒說此人是好是壞。”
金蘭嬌:“可是,咱們今日去苗府,原本還算順利,怎會突然冒出那樣一顆補魂草,我總覺得這件事情里頭有蹊蹺!”
炎顏伸手握住金蘭嬌不停擰帕子的手。
她能理解金蘭家此刻充滿猜疑的心情,不過她真有點不忍心告訴她事實真相。
“三姐,其實,今日你用炁繡法繡補苗家補魂草這事兒吧,它還真跟苗景辰無關,就……咱們點背!”
金蘭嬌瞪著炎顏:“你把話說清楚,到底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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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話說清楚,到底咋回事?”
苗府
苗岳清的臉色陰晴不定,復雜難以形容,雙眼死死盯住面前的苗綺煙。
苗綺煙低低地垂著眉睫,滿臉嬌羞帶怯:“是……后來的事情就如父親大人您想的一樣,就在珠寶樓里,女兒被契少主相中,帶上飛攆,就……與他成就了鸞鳳之好……”
苗岳清腦子空白了一瞬才緩過神來,強壓下胸口怒意,沉聲問:“契無忌很有可能是你未來的姐夫,這事兒你應知道。”
苗綺煙見苗岳清語氣不對,慌亂抬起頭,嬌艷的小臉上滿是無辜:“女兒是知道,可他是堂堂的契府少主,他的本事今日父親也親眼見了,連您都惹不起他,女兒一個庶出的柔弱女子,如何能拗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