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雪娥記得，之前她看了熱鬧，回家跟吳愛國八卦的時候，吳愛國突然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說白家有些邪門兒，不能輕易招惹。
她當時還不信，覺得邪門兒什么的就是封建迷信，壓根就是村里那些愚昧的人在胡說八道。
可吳愛國不僅有文化，還是村長，居然說出這種話，著實讓她意外得很。
所以她記得格外清楚。
不過后來吳愛國就出去了，她便把這事拋在了腦后，沒怎么放在心上。
這會兒聽到趙志國說黃來娣掉河里差點淹死，她突然就想起了吳愛國說的這句話。
白家有些邪門兒！
本以為是胡說八道，現在看來，白家還真挺邪門兒的。
不然黃來娣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村里就只有那么一條河，河水也不是很深，而且上游還修了水庫，只要不是突然發大水，黃來娣那么大的一個人，哪可能突然就要淹死了？
這事太邪門兒了！
屠雪娥越想越覺得這事詭異，看向白敬石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忌憚。
她猶豫了一下，大聲問趙志國：“趙志國，你趕緊說清楚，黃來娣怎么就突然掉河里了？那河水也不深吧？還能把黃來娣淹死？”
趙志國又喘了喘氣，才覺得沒那么難受了。
他是真擔心黃來娣出事，所以飛快解釋道：“她不知道怎么弄的，渾身都是大糞，臟得要死。我正在河邊洗手呢，她突然就過來了。
我讓她別下河，她還不聽，突然就往河里跳，結果跳下去后人就突然沉進了水里，撲騰了好半天都沒站起來。
我猜她是突然下水，結果腿抽筋了。我把她救了上來，不過她灌了不少水進去，肚子脹得滾圓，就跟快生了一樣。
我又不是大夫，只好來找保山叔救命了。她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得趕緊去救人，不然可就晚了！”
說到這里，他又大喊了一聲：“保山叔，你快出來救人啊！”
白敬石黑著臉：“你別喊了，我爸年紀大了，我跟你過去看看。”
他很不喜歡黃來娣，更何況黃來娣不久前才干了齷齪事，現在罪證就在白家大門口放著呢！
可黃來娣雖然有錯，卻還罪不至死。
村里就他和父親是大夫，要是不管黃來娣，那女人真死了，以后村里人怎么看他們？
白敬石心里很不痛快，卻也明白，眼下救人要緊。
黃來娣不能就這么死了。
于是他一瘸一拐地跟著趙志國去了河邊。
屠雪娥和村民們也跟了過去看熱鬧。
他們到河邊的時候，黃來娣正躺在地上，看著一動不動的，就跟死了一樣。
她的肚子高高隆起，看起來脹鼓鼓的，還真的跟那九月懷胎的孕婦一樣。
白敬石不敢耽擱，趕緊走過去試了下黃來娣的脈搏，見她還有氣，就用力掐在她的人中上。
黃來娣因為在水里撲騰了太久，消耗了太多體力，所以被救上岸后，她就疲憊地昏了過去。
白敬石一掐她人中，她就痛醒了。
“啊！”
黃來娣痛得叫了一聲，身體突然打了個哆嗦，然后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