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注定連愛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他比她大了二十歲。
他曾戲謔的說過:“我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如果自己也出生在六七十年代就好了。
所幸,官霽白也不是一棵樹上吊死的人,得不到想要的,她還有一整片森林和無邊大海。
當個墨鏡一戴,誰都不愛的頂級渣女,照樣混的風生水起。
可現在突然知道他出事了,需要緊急換一顆合適的心臟,而她的恰好合適,她想都沒想立刻做出了捐獻的決定。
也許這顆心本就應該是他的。
官霽白正要說話,忽然感覺身體搖晃起來。再睜開眼自己在一輛嘈雜而又陳舊的綠皮火車上,已經看不出顏色的坐墊,哐當哐當的聲音。
推著小車的列車員正在大聲吆喝:“香煙瓜子火腿腸,啤酒飲料礦泉水,前面的同志麻煩腿收一下。”
一眼望過去,普通硬座車廂人滿為患,空氣中的味道更是說不出的酸爽。
官霽白用圍巾把臉捂住,只露出一雙眼睛。打了個略顯可愛的哈欠,才把剛才的夢境給拋在腦后。
“又做夢了。”
她小聲的嘟噥:“也不知道我死后開追悼會是個什么場景,我的大海和森林們可別打起來。唉!做了這么多次夢怎么就夢不到追悼會呢!”
說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看她好不容易做一次好事,覺得應該給她一點回報還是怎么的。再睜開眼睛就重生到了1985年,一個跟她同名同姓的十七歲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是個小可憐,她從原主完整的記憶中驚異的發現原主擁有從生到死的完整記憶。
不過這記憶可真夠糟心的,命運坎坷,不但是私生女,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從小被人追著罵野種,母女倆更是被趕出了家門,在城里混不下去只好下放去農村。
在農村日子也不好過,所幸官晚晚長的美艷無雙,有的是人獻殷勤,母女倆才沒餓死。不過母女倆一個被罵狐貍精,一個被罵小狐貍精,名聲不好聽,日子自然也不好過。
原主養成了脆弱,敏感,自卑又缺愛的性格。跟媽媽關系也不好,痛恨給她帶來一切痛苦的媽媽。
如果原主是普通姑娘也就算了,可偏偏原主繼承了媽媽的美貌,有過之而無不及。過分的美貌配上自卑脆弱的性格,反而是壞事,是原罪。
原主17歲這年,倆人終于回到了城里,官晚晚也靠著關系回到曾經的單位。
——市歌舞團。
原主這個拖油瓶也靠著媽媽的關系進歌舞團當臨時工,一切的不幸都是從歌舞團開始。
被欺負,被人算計,被折磨……這些原主都默默的忍受了。一直到她認識了話劇團的梅秋生,她以為是生命中的救贖,人生的一道光,當她滿心歡喜的嫁給梅秋生,最后才發現那不是救贖,而是惡魔。
遠超她想象的苦難,短短五年就香消玉殞。
官霽白現在正坐在回城的火車上,很快就要進入那個讓原主一生痛恨的市歌舞團。
“小白到站了,下車。”對面的官晚晚起身,曼妙的身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今年三十七歲的官晚晚在這個落后卻又淳樸的年代,活的像個異類。她穿著荷葉邊的粉色襯衫,棕色的百褶裙,格子的小外套。正是這個年代城里人才會穿的時髦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