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姐是個說話算話是人,這一點方燦有切身體會,剩下就看自己的了。
方燦的書房不擺書,整面墻都是玻璃展柜,里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手辦,正中央擺放著的是一尊一尺來高戴著黃金手套的滅霸。
滅霸大人的手邊還擺著一只煙灰缸。
方燦點了支煙,畢恭畢敬地插在滅霸的手里。
雙手合十,點頭哈腰,虔誠禱告——“滅霸,滅霸,保佑我爸,明天飛機晚點,讓他晚上8點以后才能到家。”
方燦在家最怕他老子,從小就經常挨揍的方燦為了對付他爸,特意找和尚給滅霸手辦開了光,三不五時給滅霸大人上支煙,至少是華子。
明天的車神賽,他怕在外地出差的老爸提前殺回來,趕緊跟滅霸許愿。
只要搞定了他老子,這二貨在家里就敢無法無天。
***
次日,清晨5點,方燦換了一身超級拉風的裝扮,戴著上藍道夫太陽鏡,悄瞇瞇地溜進了車庫。
“我的法拉利!爸爸來了!”
方燦摩拳擦掌地撲向了自己那臺騷綠色的法拉利F8。
方燦有三臺車,紅色的大牛蘭博基尼、綠色的法拉利、黃色的牧馬人,專門按紅綠燈的方案選的顏色,現在牧馬人成了林深的座駕。
今天方燦準備啟用法拉利F8參賽,他拎著鑰匙興沖沖地來到車邊,開車門的一瞬間感覺情況不太對,扒下太陽鏡,定睛一看……
“臥槽!車轱轆哪去了?”
方大少嚇了一大跳,圍著車轉了好幾圈,方燦徹底傻眼了。
“臥泥馬!四個轱轆都沒了!”
再看旁邊的蘭博基尼,情況一模一樣,四個輪子也是不翼而飛。
本想著單手開法拉利在深姐面前完美地亮個相,連出場動作都他媽設計好了,結果車轱轆不見了。
方燦氣急敗壞沖到院子里,一抬頭,果然看見了一樓露臺上倒背著雙手面帶冷笑的爺爺,方正陽。
老頭兒捋著胡子,瞇著眼看著孫子,“喲,少見啊!起這么早干嘛去啊?”
老頭兒陰陽怪氣兒地說。
“方老頭兒,說!是不是你?!”方燦跳腳大叫。
“是我又怎么樣?”方老爺子勾著嘴角,回答得理直氣壯。
“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哼哼……這叫釜底抽薪,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姜是老的辣!跟我斗……別以為你爸出差了,就沒人能收拾得了你!”
“你……方老頭兒!算你狠!不帶這么玩兒的!氣死我了!”方燦大叫著,仰面朝天倒在了自家院子里的草坪上,手刨腳蹬,氣得像翻蓋的王八。
“撒潑打滾,幼兒園時你就這點兒能耐,都要讀大學的人了,還沒點兒長進。行,你想躺就躺著,我回屋跟你奶奶睡個回籠覺去。”
老爺子打著哈欠,甩袖子進屋了。
早飯時,方燦來找爺爺認錯。
“爺爺,我錯了!”
認錯之人梗著脖子,兩眼望天,態度豪橫,“你把車輪還我,我就出去遛遛,保證不飆車。”
方家老爺子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拿起濕巾擦了擦嘴,冷笑:“你爸總結得對,你小子的優點是勇于認錯,缺點是堅決不改。他走之前千叮萬囑,讓我把你盯緊了,你想出去,行,打車!”
老頭兒邊說邊從口袋里掏出200塊錢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