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二十分鐘,穿著一身酒紅色睡袍的鄺思倫睡眼惺忪地走下樓來。
客廳中一身華服容妝精致的陸姍姍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思倫哥,我和弟弟來看你了。”
鄺思倫神情慵懶,撓了撓略星凌亂的頭發,隨口打了聲招呼,態度不冷不熱。
他邁著大長腿,來到沙發前坐下,“坐吧,這么早來,有事兒?”
隨意地揮了揮手,胳膊搭在沙發靠背上,二郎腿蹺起,目光慵懶地掃過陸姍姍,略做停留。
陸姍姍比平時出門多費了不少心思,精心打扮了一番。
鄺思倫目光掃過的時候,她刻意挺直了背,雙手交疊地置于腿上,標準的名媛坐姿。
陸姍姍是真心喜歡鄺思倫的,她這輩子最感謝爺爺的一件事,就是爺爺為自己訂下的這一門親事,選了鄺思倫這個顏帥多金的大校草做自己的未婚夫。整整高中三年,她都是女生們眼紅的對象。
下個月兩人就要正式舉行訂婚儀式了,陸姍姍芳心可可。
鄺思倫瞇著眼,無聲地勾起了唇角,“姍姍今天的韻致格外亮眼。”
當著未來小舅子的面,鄺思倫毫不掩飾的夸獎自己的未婚妻,陸姍姍的兩頰泛了紅暈。
陸金見姐夫心情不錯,連忙插嘴:“姐夫,我向你道歉來了,昨天你走之后出了點兒狀況。”
鄺思倫皺了皺眉,盯著陸金看了一會兒。
“說。”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陸金畢竟年少,心理素質沒那么過硬。支支吾吾地搬出了昨晚編好的一套說辭,說自己為了躲避警察把花瓶藏好,可是半路林深節外生枝,把打破花瓶打破了。
鄺思倫目光深了深,看著陸金不說話。
陸姍姍連忙捅了捅弟弟,“你不是有視頻嗎?快拿出來給思倫哥看看。”
陸金定了定神,把自己偷拍的林深手拿著破碎花瓶的視頻發到了鄺思倫的手機上,坐實了林深的罪名。
鄺思倫看過視頻,表情冷了下來。
陸姍姍在一旁添油加醋:“思倫哥,林深就是一朵白蓮花,掃把精。多虧陸金拍下了她作案的畫面,才就讓事情真相大白。日后如果她耍賴不認賬,你就拿視頻跟她對質,她要是跟你裝可憐,你可一定不要心軟。”
日后……
鄺思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好,這件事情我知道了。”
鄺思倫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沒有當場發脾氣追究打破花瓶的過失。
姐弟倆心中慶幸,栽贓計實施得比想象中要順利,兩人暗暗松了口氣,想著這口黑鍋終于有人背了。
鄺思倫突然問了一句,讓陸姍姍剛剛放松下來的一顆心突然又提了起來。
“你和林深好像很熟?”
“啊?”陸姍姍錯愕。
“不然,你怎么說她是白蓮花、掃把星?”
“呃……不不不,我也是聽人說的。”
陸姍姍連連擺手,臉色閃過幾分不自在,然后又飛快地壓了下去。
她可不想把林深是陸家豪門小姐的身份抖露出去,為林深立豪門人設,陸姍姍才不做那種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