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咬牙、擰眉,狠狠瞪了方燦一眼,這貨渾身上下從里到外到流露著一股子就是老子干地你能咋地的氣息!
他就是故意的!
方燦臉色不紅不白,朝秦霄然翻了個白眼兒,一副我心不虧的樣子。
秦霄然看了方燦一眼,眸色深了幾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目光望向林深,“呦呦,你們…認識?”
“我爸一個朋友家的熊孩子。”
秦霄然點點頭,看看方燦的表情,若有所思。
不等秦霄然開口,方燦搶先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叫方燦。撞壞了你家院子的圍墻,深表歉意,雖然我跟深姐的關系很好,但她是她,你是你,一碼歸一碼,該賠的錢一定要賠!”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方燦在撒謊,可的偏偏這貨裝得一本正經的樣子,還假模假式地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張銀行卡,遞了過來。
秦霄然不動聲色,看了看方燦遞過來的銀行卡,沒有接,笑了笑,“既然是呦呦的朋友,這事兒就算了。陳鷹,送他們離開吧。”
秦霄然沒有追究此事,方燦反倒不干了,“話不能這么說,大家都是成年人,做錯了事就要承擔責任。深姐,你說對吧?”
方燦往林深跟前湊了湊。
林深真的被這家伙氣到了,橫了他一眼,“滾滾滾……吃飽了撐的!有多遠滾多遠!”說完扭過頭去不想理他。
方燦屬狗皮膏藥的,粘得結實,任你咋說,就是不滾。
“哥們兒,該多少錢,深姐不好意思開口,你別不好意思,開個價,隨便刷。”
方燦挑著眉,扭頭又來撩秦霄然。
這貨一臉都是“小子說吧,要多少錢離開我女人”的表情盯著秦霄然,這是男人之間的較量,不能慫。
名馬莊園所處寶象山區邊緣,根據環境保護條款規定,不能大規模興建混凝土金屬圍欄,因此馬場的圍欄都是普通的木質結構,撞壞一段也沒多少錢。
但這種事情涉及到面子問題。
方燦故作輕松地吹著口哨,他心里非常想看到秦霄然氣急敗壞,暴跳如雷的樣子,那樣就能證明他是個沒風度的男人,深姐那么優秀,又怎么可能喜歡一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嘛。
在豪門圈子里,風度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人設,方燦想激怒秦霄然,目的是想讓他的人設崩了。
不過很可惜,他失算了。
他自以為是的幼稚舉動,在秦霄然眼中根本激不起任何波瀾。
他這點段位壓根兒不夠看的。
就好比天空翱翔的雄鷹,是感覺不到來自地面螞蟻的挑釁的。
秦霄然笑了笑,說了句:“呦呦,你這位朋友還挺有原則的。既然來了,陳鷹,你陪他們四處走走。我們先失陪一下,呦呦的朋友,要好好招待。”
說完,牽著林深的手,轉身離開了。
秦霄然非但沒有失態,還表現得大度有禮,無形中提升了自己的形象。
眼看著人家帶著深姐過二人世界去了,三個家伙像沙雕一樣被晾在了原地。
方燦心里握了棵草,盯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手出神。
小子,段位不低啊……
一直守在旁邊的陳鷹開口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是吉象金工的方公子吧?”
見到陳鷹第一眼的時候,方燦心里其實有些微微發怵,這個身形強悍,臉上橫著刀疤的男人氣場有些駭人,像極了電影中道上混的老大級別的人物。
不過,聽對方居然準確道出自己的身份,方燦心里無形中找回了一絲平衡,回頭兒朝著兩個灰頭土臉兄弟挑眉,得意地使了個飛眼。
看看,哥也不是個無名小輩好不好。
同樣有些提心吊膽的杜飛和費嘉擠眉弄眼地,偷偷豎了豎大拇哥。
老大今天倍兒有面子,哥兒倆也跟著沾光。
方燦咧開了嘴,看著陳鷹,“閣下怎么稱呼?”
“我姓陳,是秦先生的助理。”陳鷹淡淡地說。
“陳助理,你好。”方燦換上了公式化的面孔,端起豪門公子該有的架子,“印象中我應該和陳助理是初次見面吧?”
言下之意,陳助理是怎么認識我的?
“你跟你父親長得很像。”陳鷹盯著方燦的眼睛回答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