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進一步證明了他當初讓林深接觸四大家族的熊孩子們這一策略的英明。
胡光耀的身份已經確定了,是一個游走于全國各地的古董販子,線人韓白毛偷拍下的視頻中的胡總就是他,這條線索,可以深挖。
被團伙用弩箭殺人滅口的職業殺手身份暫未查明。
古墓中挖掘出土的四具白骨骷髏送去了鑒定中心,法醫的鑒定結果最快要到天亮之后才能出來。
接下來就是如何處理這出土的百余件文物,這些寶貝價值連城,需要絕對安全的場所,刑警大隊的辦公場所實在有限,騰不出足夠的地方。
這下老許犯了難,聯系文物保護部門?不可以,案件還處于嚴格保密之中,絕對不能走漏半點風聲,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租保險柜?沒有經費不說風險更大。他撓著腦袋,想破了頭。
這事兒當然是當領導的來操心,林深不急。
老許蹺著二郎腿摸著下巴琢磨了半天,最后眉毛一挑,望向林深。
林大特工正靠在椅子上,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半,兩條迷彩包裹著的筆直長腿交疊著搭在會議桌上,大佬聚精會神地打著手游。
那又狂又野的坐姿,由她擺出來卻是說不出的養眼好看。
7局最有錢的特工,老許最得力的手下,就是這么牛掰。
“咳咳……”老許咳嗽了兩聲,胳膊肘撐在扶手上,主動探過身子和顏悅色道:“那個……林深哪……”
林深砰!砰!兩槍干掉一個對手,抽空兒抬眼瞟了老許一下,便又收回了目光。
“頭兒,您別笑,這離過年還遠著,不到拜年的時候呢!您一笑我就覺得脊梁骨嗖嗖冒涼風。說好了,公事公辦,該你操心的事兒,別往我身上推,免談!”
面對老許,林深可是渾身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警覺,兩人太熟了。工作中,她的心思瞞不過老許,同樣,老許的每一個心理變化也都能被她看穿。
這就叫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看你說的……”
老許嘿嘿地咧開嘴,拍著大腿,蹺起了腿,換了個姿勢。自己的心思被手下戳破,老許也不覺得尷尬,畢竟日常挨懟早就已經常態化了。
他撓著頭發稀疏的腦門兒,嘴里打著哈哈:“這不是情況特殊嗎?誰想到你林大特工辦案效率如此之高,我這都還沒準備好,你就給我來了一個天大的驚喜,回頭兒得好好給你請功。”
特工部一共9個局,二十幾個處長,老許是唯一一個給自己手下送上彩虹屁不害臊的處長。
林深繼續埋頭吃雞,不接話茬兒。
老許自顧諂媚著:“林深哪,這段時間你很辛苦,軍訓給我找歐陽校長給你請了假,你先歇上半個月,好好陪陪你男朋友……”
深姐抬頭,“說然后……”
老許笑瞇瞇地,“然后就是……這些文物反正也要鑒定,你是專家,出于案情保密考慮,這種高難度的技術活兒非你莫屬。你就這兩天辛苦辛苦,你男朋友不是在郊區開了個馬場嗎?那個地方好啊,既偏僻又安全,還有足夠的空間。不如就把文物先寄放在你男朋友那里,你就相當于在家里上班,回頭兒加班費和場地租金都給你報銷。”
深姐鼓著腮,吐著氣,眼望著天。
本姑娘哪是在家里上班?我特么的是在家里加班好么?還得日夜看著那一堆累贅,心塞…
“頭兒……這些文物可是燙手的山芋,存放在我男朋友那里,那不是給我男朋友找麻煩嗎?萬一有什么閃失,丟了cèi了的,我可賠不起,您還是想別的轍吧。”
想轍?要是能想轍,他許嚴冬還用跟手下低聲下氣地說軟話?
老許端起咖啡咕嘟咕嘟喝了幾口,苦得直咧嘴,把杯子往桌子上一墩。然后從桌上拿起會議記錄本,刷刷刷寫下了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