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賀宸的眉頭緊了緊,停頓了幾秒,嘴里輕嗤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
“不就是個18歲的小姑娘嘛?從小生活在山溝里,沒見過什么市面,初來乍到迷戀大都市的繁華生活,愛慕虛榮,仗著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出賣**,跟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在一起鬼混,最后的結局還不就是那樣兒……”
說這番話的時候,蓋賀宸諷刺地勾著唇,扯過餐巾疊好,動作熟稔地鋪在腿上。
“干爹,結局還不就是哪樣兒?”陸寧瞪大了眼睛。
“你從小只知道用心讀書,心思單純,未嘗世間冷暖,人心險惡。有錢人家最講究的門當戶對,自以為皮囊出色,身段可人就能嫁入豪門?根本就是飛蛾撲火,自取其辱,等那些富二代嘗夠了新鮮,就會像趕蒼蠅,甩破鞋一樣把她一腳踢開。”
“而她就只能重新物色其他目標,不斷地爬上有錢人的床,周而復始。要知道,有錢人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她這種女人。要不了幾年姿色流失,身材走樣,沒了勾引男人的資本,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兒了。命運是公平的,所以說,眼光要放長遠。”
蓋賀宸跟個人生導師似的夸夸其談,話里話外都帶著他對人生的感悟,“干爹難得今天陪你們母女一場,不要因為區區一只蟑螂臭蟲而壞了好心情。這家餐廳的‘黑松露錢袋’是限量款網紅菜,干爹給你和你媽點一份嘗嘗,你去把服務生叫來。”
“嗯!好的。”
聽了干爹的開導,陸寧的心情再次陽光起來,起身開門。
在服務生進門之前,賀宸重新戴上口罩、墨鏡。
服務生敲門,“請問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來一份黑松露錢袋。”
“先生抱歉,黑松露錢袋每天限量50份,今日量份已經售罄。”
“售罄了?怎么這么快?”蓋賀宸聲音不悅。
“是的,最后5份都被1樓13號桌的客人打包了。”
順著服務生手指的方向看去,母女二人的臉上齊齊地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變化得跟燈光秀似的。
“怎么又是林深?!”
陸寧跺著腳,發起了大小姐脾氣。
“她一個人打包那么多干嘛?你們干嘛要賣給她?”陸寧沖服務生嚷道。
“林小姐請客,有兩位男客人要把我們的網紅菜帶回去給家人嘗嘗。”服務生解釋。
蓋賀宸沖著服務生擺擺手,“你下去吧。”
“好的,先生,您慢用!”
服務生前腳剛退出了房門,陸寧尖銳的聲音就穿透空氣刺入耳膜,“干爹,你看看!林深是有多過分!她連你想點的菜都要搶!”
陸寧重新回到桌邊坐好,“干爹,現在你知道林深究竟多有心機了吧?”
“自打她成為陸家的二小姐,就時時處處同我和媽媽作對。她知道網紅菜我們必點,所以就提前下手,一口氣買光,故意要我和媽媽難堪。她不只是今天這樣,上一次,她還故意搶在媽媽的前面,買走了我看中的梵克雅寶的首飾。人家那條鎖骨鏈可是要在升學慶宴那個重大場合佩戴的,媽媽和她商量要高價從她手上買回來,可她非但不肯通融還當眾和媽媽頂嘴,罵媽媽偏心,把媽媽都氣哭了。干爹,你說林深過不過分?”
蓋賀宸摘下墨鏡,丟在桌上,透過珠簾,盯著1樓窗邊林深和她的同學,暗暗咬牙,一抹晦暗之光掠過眼底。
陸寧繼續在旁邊煞有介事地顛倒黑白。
“她就仗著有Daddy給她撐腰,拿錢供她揮霍,她就為所欲為。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運,居然也考上了云都傳媒成了表演系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