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高錕遲疑了一下,他隱隱約約覺得哪里不對有點怪怪的,可不知怎么,腦筋短路了一下,話就這樣說出去了。
“喔!是這種酒瓶嗎?”姬洪生擼起袖子,轉身從桌上拿起陳鷹喝過的半瓶紅酒,拿給馮高錕看。
“差不多。”馮高錕摸不著頭腦,這姬洪生什么毛病?吃錯藥了?
“那就好。”
姬洪生像草原上的鬣狗一樣咧開了嘴角,陰森森地笑了,猛地掄起手中的酒瓶,“嘭!”地一聲敲在了馮高錕的腦袋上。
玻璃碎片飛濺,馮高錕慘叫一聲,歪在輪椅上。
紅酒混合著鮮血順著馮高錕光禿禿的腦門兒流了下來。
馮高錕差點兒背過氣去,捂著被開瓢兒的腦袋,“姬洪生!你TM瘋了!媽的收了老子錢居然敢打我?!”
“打你?!老子今天干死你!”暴躁的姬哥抬起腿來狠狠一腳把馮高錕連人帶輪椅都踹了出去。
嘭!
輪椅倒地,人飛出老遠,撞在墻上。
姬洪生出手特別重,差點兒要了馮高錕半條老命,嘴里噴出口血唾沫,不等他掙扎,就被身后的人拖起來,像拖牲口一樣把馮高錕拖到桌邊,粗暴地按在了餐桌上。
陳鷹面無表情看了一眼,調整了一下面前擺放的手機角度。
小區外,秦霄然坐在車里,面前的電子屏幕上實時傳輸著別墅里的畫面。
姬洪生把手中的半截兒瓶刺,狠狠地插在桌上。
那刀刃一樣鋒利的瓶茬緊貼著馮高錕的鼻子。
“你TM的活膩歪了,連林小姐都敢得罪!”
馮高錕可算明白過來,敢情姬洪生把自己忽悠過來,不是要給自己出氣,而是要給林深出氣。
馮高錕盯著眼前的半截酒瓶,看得都對眼兒了。
這會兒他終于知道了害怕兩個字怎么寫,在這些喪心病狂,殺人不眨眼的黑道混混眼中,自己連個屁都不是,人家要玩死自己,跟碾死只臭蟲沒什么區別。
馮高錕連聲討饒賠罪,就差管姬洪生叫爸爸了。
“姬哥……我錯了!是我眼瞎!我不該得罪林小姐,姬哥饒命!饒命啊姬哥!我出…我出3000萬!向林小姐賠罪!”
“呸,你以為林小姐在乎你那3000萬?”
“5000萬!5000萬行不行啊,姬哥!饒了我吧…”
“切!”
“1億!我出1個億!”
馮高錕渾身像篩糠一樣抖著,脊背發涼,感覺三魂七魄都被人往外拉扯著。恐怕今天自己小命難保,當場瘋狂地求饒。
“是我眼瞎,是我眼瞎!姬哥饒命!”
姬洪生不理馮高錕,扭頭看著陳鷹,等著閻王爺的下一步指示。
陳鷹的耳返里傳來秦霄然冰冷的聲音:“問他哪只眼瞎了?”
陳鷹會意,靠在椅子上,臉上神情沒有一絲波動。
姬洪生心里打鼓,今天要是不讓陳鷹滿意,自己恐怕今生今世就要到此為止了。
陳鷹看著他,聲音平靜地說了一句:“問問他,哪只眼睛瞎了?”
“是,明白!”
“馮高錕,說吧,你哪只眼睛瞎了?”
馮高錕嚇得心臟驟然一縮,差點兒沒罷工,這要是再聽不出對方什么意思,那自己可就是太SB了。
“姬哥,姬哥饒命!饒命啊姬哥!”
姬洪生拔出插在桌上的瓶刺,抓著馮高錕為數不多的幾縷頭發,就要動手。
陳鷹:“等等。”
馮高錕聞言心頭一松,小心臟又能蹦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