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洋挎著林深的胳膊,倆人正有說有笑地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劉園伸手攔住了她們。
“站住!你…別走!”
劉園嘴里噴著濃烈的酒氣,歪著頭,半邊臉隱在路燈下的陰影里,昏黃的燈光打在另半張臉上,整個人像是身處光明與黑暗的邊緣,渾身散發出頹喪的氣息。
她用力甩了甩頭,努力找回意識,眼神恢復了些許清明。
她死死地盯著林深,陰戾的目光看起來有些瘆人,瞳孔微縮成一個黑點,鑲嵌在泛著血絲的白眼球上,就像一頭感染了病毒的喪尸。
林深皺眉,像看蒼蠅一樣瞥了她一眼。
“讓開!”
深姐不高興了,司洋雙臂抱緊林深的胳膊,想和她從旁邊過去。
可是劉園張開雙手,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攔住去路!
“我讓你他媽給老娘站住!不許走,聽見沒有?”
劉園爆了粗口,揮著手臂,張牙舞爪,脖子上的青筋都跟著繃了起來,一個沒站住差點兒摔在地上。
她往前沖了幾步才穩住身形,左右搖晃了幾下。
“林深,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得有多慘!”
她的嗓門很大,帶著酒后的粗啞,晚自習歸來的女生們紛紛駐足望了過來。
林笑氣得偏過頭笑了一下,又扭過臉來看著她,“我害你?你有沒有搞錯?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咱倆到底是我害你還是你想害我?”
“就是你害了我!”
劉園的手指都快懟到林深的鼻尖上了。
“你明明知道我有困難,你卻不幫我!你那么有錢,你憑什么不幫我?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話!”
“你一身衣裳幾千上萬,背的也是幾十萬的包包,出門也沒擠公交……你住著幾千萬的豪宅,養一條狗都值好幾萬塊!可你卻那么冷血,看著我走投無路!都不肯幫我!”
“很多同學都在網上給我捐款,只有你,1分錢都不肯捐!”
劉園歇斯底里地咆哮著,口水都噴了出來,黏糊糊地掛在嘴邊。
吼完以后還癟著嘴,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林深揚起下巴,目光凌厲地看著面前裝瘋賣傻撒酒瘋的。
“劉園,你現在是一點兒臉都不要了。我憑什么給你捐錢?你又有什么資格要求我給你捐錢?”
司洋也被劉園氣得不輕,搶白道:“劉園!你這是道德綁架!你太過分了!這次捐款,我也沒捐,因為你不值得同情!”
劉園:“道德綁架又怎么了?誰讓你們是有錢人?有錢人就應該多捐錢!”
“你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尤其是你!林深!你自己不捐錢,你還不讓方燦和鄺思倫捐錢給我!”
“幾十萬對你們來說算什么?對我來說……對我來說可是賣腎(身)也還不起!我的前程都被你毀了!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可憐?你知不知道我這段時間過得是怎樣的日子?真的是……連狗都不如!”
劉園狠狠地摔了手里的包包,眼淚糊了滿臉,臉上妝花得一塌糊涂,活像恐怖片里的女鬼。
“別拿狗跟你比,狗表示自己很無辜。你說你自己可憐?你哪里可憐了?干了那么多惡心事要我揭穿你的老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