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夏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還好戴著口罩和帽子,金年發現不了她的異常。
她嘴里并沒有口水,只是做了個咽口水的動作,結果她喉嚨里傳出了咕嚕一聲。
這一聲響,把她的嘴饞暴露了個徹底。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金年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將手里吃了一半的面包遞到她面前,“要吃嗎?”
他以為晉夏是饞他手里的面包。
晉夏眼眸微垂,語氣不太好,“拿開。”
她想吃的,可不是這個東西。
“哦……”金年應了一聲,將面包全塞進了自己嘴里。
她不想吃,他也不想饞她,一口解決掉好了。
晉夏把他手上的紗布全部拆下來后,才發現他的手被砸的有多嚴重。
整個手背皮肉翻飛,深可見骨,光是看著就感覺頭皮發麻。
她抬眸瞥了一眼金年。
金年正好也在看她,他嘴里還嚼著面包,見她看過來,當即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好痛……”
他嘴里有面包,腮幫子鼓鼓的,表情又故作委屈,晉夏覺得他隨時都能哭出來的樣子。
她收回目光,拿出消毒水和藥粉,一股腦的往他傷口上倒。
“嘶……痛!!”
消毒水倒在傷口上的滋味,那是鉆心的疼。
金年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分,眼眶里又冒出了淚花。
疼是真疼,淚腺也是真發達。
晉夏上藥的動作快了一些,她安安靜靜的聽著金年叫喚,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金年叫喚是想引起晉夏的注意力,結果發現她給自己上藥的動作加快了。
他忽然間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停止了叫聲,目光略帶心疼的看向晉夏。
一直叫喚的人,突然安靜了,晉夏隨意一抬眸,“怎么不叫了?”
金年抿了抿唇,另一只完好無損的手,輕輕舉起來,想要去摸晉夏的臉,“其實你比我更痛吧?”
他只是砸到手就痛成這樣,她這個被砸到臉并且毀了容的人,不僅身痛,心也痛啊。
晉夏偏頭避開了他的手,朝他瞪了過去。
可惜雙眼無神,沒有一點殺傷力。
金年盯著她的眼睛,不覺得尷尬的收回了手,他自己眼眶里還含著淚水,“真的不需要我幫忙上藥嗎?”
晉夏蹙眉,“管好你自己就行。”
哭唧唧的樣子,還想管別人?
金年現在在晉夏心里的印象,比上個世界的小孩兒還沒用。
上個世界的臭小孩兒雖然愛撒嬌,但基本不哭,辦事兒也快。
現在這個金年,淚眼朦朧的樣子,晉夏就總感覺他是什么事兒都辦不好的廢人。
“好嘛。”金年垂下頭,看著她給自己包扎傷口,整個人也安靜了下來。
晉夏用紗布在他手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確定血水滲不出來,她才在他手背上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拿著這些用過的垃圾,回你自己房間去。”包扎完,晉夏立馬趕人。
“我還想再坐一會兒……”金年低聲道。
“走!”
晉夏這次的聲音不僅僵硬,還帶著幾分冷意。
“……干嘛突然生氣了?”金年懵逼的站起身,把換下來的紗布和面包袋子拿到了手里。